斯蒂策:如今CEO的生活可恨短暫

在最近一次演講中,吉百利史威士(Cadbury Schweppes)首席執行官託德·斯蒂策(Todd Stitzer)套用17世紀英國哲人托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的話,形容如今首席執行官的生活“可恨、短暫,且瘋狂”。

斯蒂策:如今CEO的生活可恨短暫

在步入公司總部一間會議室時,斯蒂策先生想到了上述自我挖苦的描述。該公司的總部大樓設計精巧、風格典雅,位於倫敦伯克利廣場(Berkeley Square)。從波士頓起飛坐了一個通宵的飛機後,他感到非常疲憊。在過去12天裏,他輾轉經過阿根廷、巴西、蘇格蘭、英格蘭和美國。他的工作非常累人,且沒有鬆緩的跡象。那他為何要做這份工作呢?

為什麼要成為CEO

他的種種理由,以及他列舉這些理由的順序,非常能説明他是怎樣一個人。“其一,我以自己認為應該的方式養家,這點對我來説很重要,”他説,“接連承擔各層次的職責可以讓你接連獲得各層次的物質回報。”

很難想象,作為一家富時指數成分股公司的英國首席執行官,他會説出這麼大膽的話。但斯蒂策先生於2003年接任該職,是掌管這家甜食及軟飲料跨國公司的第一位美國人。該公司的源頭可追溯到19世紀初富有創業天賦的英格蘭魁克·卡德伯裏(Quaker Cadbury)家族。

作為一名畢業於哈佛的律師,斯蒂策先生絕口不提家庭和高管薪酬的問題。

他覺得自己去年近220萬英鎊(合420萬美元)的薪資合理嗎?尤其是在一家自詡為負責任的世界公民的公司中。在回答這個問題時,他援引了自己的親身經歷——他出生於一箇中產階級家庭,多次獲得獎學金,並靠勤工儉學完成了中學和大學學業。“那些報酬是市場定的,”他説,“在我的世界中,人們有機會達到那些水平,如果他們願意努力工作並自我教育。”

他擔任首席執行官的第二個理由是領導地位本身。“在這個世界上,終極挑戰就是讓很多人朝着一個相近的方向前進,往這個方向走,最終他們能完成一些壯舉。我父親(曾經領導幾家基督教青年會YCMA團體)是我的楷模、教練或指導,對我的影響很大。”

他的第三個理由?“我是個追求刺激的人。看看你做(首席執行官工作)的時間能否比別人長,並且做得成功,這難道不是一項奇妙的挑戰?”

現年53歲的斯蒂策先生忙得不可開交。他一直在整合吉百利於2002年收購的美國口香糖生產商亞當斯(Adams),將擴大後的集團重組成5個區域子公司,並將5.5萬名員工裁減了10%。這個策略旨在讓吉百利實現低成本的創新增長。該公司的品牌包括吉百利巧克力、Dr Pepper和 Schweppes軟飲料,以及Trident口香糖,而它的競爭對手包括可口可樂(Coca-Cola)、百事可樂(PepsiCo)、雀巢(Nestlé)和箭牌(Wrigley)。

然而,雖然他希望自己的任期長於平均水平,但他的一個觀點平衡了這種希望——他認為身居要職的時間是有限的。“一段時間後,人們會變得缺乏效率,除非他們能自覺引入其他人員和其他想法。”

據阿德里安·卡德伯裏爵士(Sir Adrian Cadbury)説,這真實反映了斯蒂策的領導風格。卡德伯裏爵士在1974年至1989年期間擔任吉百利的董事長。“託德網球打得很好,他過去常花時間教年輕人打網球。這對他自己的網球技術不會有任何好處。有些掌權者離開時留下一片荒漠。而還有一些掌權者會培養其他人。”

協作精神

1983年加入吉百利的斯蒂策先生形容自己“有協作精神”。在採訪他的當天,《金融時報》頭版根據該公司執行董事長約翰·桑德蘭(John Sunderland)的演講刊登了一篇報道,標題是“吉百利掌門人抨擊投資者團體不開明”(Cadbury chief slams investor groups for lack of openness)。桑德蘭先生兼任英國僱主團體英國工業聯合會(CBI)會長,在英國的知名度比斯蒂策先生高。

那麼他們兩人誰是真正的老闆?“對我而言,如果衝動地説:‘啊,你覺得是你説了算嗎?’,這就錯了,”斯蒂策先生説,“我認為在任何地方,這都不是發展優秀企業或良好關係的方式,”有37年工作經驗的桑德蘭先生曾為他提供指導,並對外代表這家公司,而斯蒂策先生則致力於經營性調整事務。

在桑德蘭先生8月份成為非執行董事長後,斯蒂策先生將承擔更多的對外職責。但他們的磋商協調關係將持續下去。

情緒外露

他欣然承認,他是個情緒外露的人,這是他區別於公司以往領導者的另一個不同之處。他心直口快的風格有時候會讓歐洲同事們感到尷尬,但“這使他成為一個開明、有人情味的人,”他以前的一個同事説道。

安德魯·柯斯雷特(Andrew Cosslett)是他另一個以前的同事,目前擔任洲際酒店(InterContinental Hotels)的首席執行官。他説,斯蒂策既深思熟慮又很決斷。“他引入了一種更大範圍的交流文化。”

使用語音郵件

斯蒂策引入這種文化,部分是通過鼓勵使用語音郵件而不是電子郵件。“我認為一個‘微笑’的表情符號不能表示你開心,”斯蒂策解釋説,“但如果你聽到我的聲音,就可以知道我是開心還是不那麼開心。”他經常通過一個羣發的語音郵件來讓110位高層管理人員瞭解最新信息,並且每6周花6個小時同業務部門經理開電話會議。

他不斷自我激勵,並激勵自己的高層管理團隊。每隔一個月,他們12個人都會出差到不同的國家,實地考察公司在當地的業務。在巴塞羅那的一家餐廳裏,他用西班牙語對200名員工發表講話,他從國中以後就沒學過西班牙語。“我非常慶幸那天搽了除臭劑,因為當時我汗流浹背。很有意思。我覺得我們溝通順利。”他關心的主要問題之一,是如何將吉百利史威士關心社區和環境的傳統價值觀融入公司較新的部分。但公司業績必須放在首位。“如果你業績不佳,你就不能使自己成為優秀的組織者。”大品牌尤其容易受到攻擊,無論是在人權、肥胖還是環境問題上。吉百利史威士如何預見未來的大問題呢?“我們擁有一個很棒的對外事務部門,該部門不斷瀏覽全球各地的文獻和媒體信息,以便預測各種問題,而且他們與每個地區的公關團隊保持聯繫。”

對待媒體抨擊

該公司為何沒有預見到,媒體會對其 “動起來”(Get Active)推廣活動進行抨擊呢?這項得到英國政府支持的活動規則是,用巧克力包裝紙可以換取學校運動器材。

新聞報道強調説,為了贏得運動器材,兒童必須吃大量巧克力。斯蒂策先生表示,這是不負責任的説法。“對於一個有創意、精心構思的計劃,它們未能給予讚許。”為了避免將來碰到麻煩,該公司將更廣泛地徵求意見。“但我覺得,我們不會每次開展推廣活動都去問媒體,它們是否認為這是對社會負責的活動。”

他還強烈地為食品行業辯護,因為有人指責説,食品行業在解決肥胖和其他健康問題上做得還不夠。“食品生產廠自願減少了食品中鹽的含量,以至於我再也不喜歡黃油了,因為我碰巧喜歡黃油裏的鹽份,”他説,“幾乎我們的每種飲料都有無糖的可選品種。在法國,我們有一系列低糖的巧克力產品,我們正在英國市場上測試能否推出這些產品。”

吃甜食的頻率

他平時吃甜食的頻率有多高?“我每天都吃巧克力和糖果。我也幾乎每天都做運動。我非常注意閲讀食品成分標籤,瞭解吃下去的是什麼。”

在瘋狂地工作了兩週之後,他會在週末休息一下,吃點巧克力,做些運動嗎?看來不會。他將坐5小時的車去康沃爾參加一個婚禮。開車的將是他妻子馬倫達(Marenda),而他則通過語音郵件和經理們交談。

來源:慧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