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讀後感:油麻地裏的一陣風

編者按:《草房子》被歸結到了兒童小説的行列,雖然那些人生中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孩子們未必看得懂。但是,仍然會被感動。

《草房子》讀後感:油麻地裏的一陣風

我看到很多人,他們是油麻地裏的一陣風,卻各不相同。

《草房子》被歸結到了兒童小説的行列,但我們都知道,童話從來都不是給小孩看的。那些人生中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孩子們未必看得懂。但是,仍然會被感動。因為那思緒就像風。

我讀它,已經好幾年了。

浸月寺裏的風鈴響了。慧思和尚算是全書中最不起眼的人中最起眼的了。不説枯守破敗的寺廟,單單一襲僧袍在風鈴催促下如影如煙,就已經仙風道骨。剛剛結束了鼻涕生涯的桑桑來到這裏,受到了最高的禮遇。裏面有眾生平等,也有父親的愛屋及烏。

紙月。我記得去年寫讀書筆記的時候提過,紙月的身世,和《邊城》裏的翠翠有幾分相似。翠翠是山裏的精靈,紙月是紙,也是月。一股江南的文弱氣繞着紙月,即使她在油麻地過得很開心,很自然,但與油麻地裏的孩子的不同也很明顯。她不是凡間的姑娘。

大紅門倒了,杜小康卻更加堅強。杜小康在紅門倒之前,就懂了什麼是責任感。這種責任感來自殷實的家底,他會去找表演用的白花,能找到割麥子的鐮刀,能讓船家把學生們載過河,也能在闖了大禍後站出來。紅門倒了,他也哭喊着要讀書,在寂寥的放鴨的蘆葦蕩裏,他也哭喊着要回家。當紅門終於倒得起不來了,他卻成了家裏的頂樑柱。用玩笑話説,他承受着與年齡不符的帥氣和堅強。

“藥寮”的木牌被掛到温幼菊的門前時,桑桑還很健康。藥香從房間裏飄出,也從書頁裏飄出,但是誰也不會知道藥有多苦。死亡的標籤被貼到了桑桑脖子上。他見過許多死亡,為了一隻南瓜而死的秦大奶奶,冬日裏離開的邱二爺,但自己體會總是不同的。正規醫院,地方偏方,桑桑在希望,失望和絕望中輪迴。“別怕。”温幼菊的聲音輕柔卻有力量。温老師的身體需要良藥去醫治,但她的心卻是一劑給人力量的良藥。藥的方子來自她的奶奶,藥的引子來自她的善良。她讓桑桑不再害怕。桑桑的病持續了不長但又很長的時間,這期間,他接受了各式各樣的偏方治療,紙月的外婆去世,紙月也離開了油麻地。他病得越來越厲害,但他依然堅持上課,帶着紙月給他的“可以用很長很長時間”的書包(紙月母親生前為紙月做的),他還想走很長的路。他在桑喬校長的帶領下打獵,帶着妹妹柳柳去爬城牆,去做他想做的事,去兑現他許下的承諾。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終於找到真正的希望,並且可以一直一直走下去。

桑喬要去做中學校長了,桑桑該離開了,鴿子在天空盤旋,可是它們留不住主人。所有人終會離開油麻地,但它真實存在過,它還有兩個名字,童年和故鄉。一個少年的眼裏,裝着油麻地人的一切,他見過紙月曾冒着雨抱來乾草鋪到看病歸來的自己和父親要過的橋上,他見過禿鶴在月光下的哭泣,見過白雀與蔣一輪的愛恨,見過細馬給邱二媽收的方磚……他看到過那麼多,現在,終於要把它們永遠記在心裏了。

我也只能把我的油麻地永遠記在心裏了。我曾經把《草房子》推薦給一些朋友,但是每個人啊,經歷不同,有怎麼會有相同的感覺,想説出口,但是語言和文字都不如沉默更有力量。

所有一切,都在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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