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如何過立冬

立冬之時,天子去郊外舉行迎接儀式,回來後又對臣下大肆封賞。這就是中國古代的“禮”。儒家一貫主張以禮治國,以禮教化人民,所以,説到“禮”,繞不開儒家。像前面引的這些話,就出自儒家的經典——《禮記》。下面是小編為大家帶來的古代如何過立冬,希望能幫到大家!

古代如何過立冬

古代如何過立冬

民以食為天。一談到立冬習俗,人們首先想到吃,或主要想到吃,也無可厚非。筆者本文更想説的是,在這些飲食習俗背後,還有着更深的文化。大家在吃餃子、吃羊肉的時候,能增加一點文史知識,我想也不壞,甚至吃起來會更有興致。

立冬在古代有多重要?天子要清潔虔敬,去郊外舉行迎接儀式

吃餃子主要是取其諧音——“交子”,因立冬是秋冬之交。閩中俗稱“立冬”為“交冬”,也是這個意思。立冬的“立”字,古書上解釋:建始也。立冬即表示,冬天就此開始了。

古時中國是農業國家,立冬就和二十四節氣中的其他節氣一樣,反映氣候變化及相應的物候情況,對農業生產有着切實的指導意義。“四立”,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因昭示不同的季節,尤為重要。

古代皇帝號稱“天子”,不僅是一國的行政首腦,同時也身負溝通天、人的使命。所以,每當“四立”來臨,傳統上都要求天子率滿朝文武,去郊外迎接。比如,立冬前三天,太史(司馬遷父子就做過這個職務)要稟告天子:今年某日某時立冬。於是,天子乃齊。齊,顧名思義,就是整齊。整齊的目的是為了讓身心達到一種清潔虔敬的狀態,為此要沐浴更衣、不飲酒、不食葷,更嚴格的,還要求不能同妻妾共寢。

到了立冬那一天,天子親帥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冬於北郊。立冬是在北郊迎接,立春、立夏、立秋則是在東、西、南郊迎接。

在郊外舉行迎接儀式回來之後,照例,天子還要對臣下進行賞賜。比如,立冬的時候,天子還朝,要“賞死事,恤孤寡”,用現在的話説,就是對諸如烈士遺屬、孤寡老人等困難户給予撫卹。其餘,像立春,立夏、立秋,也無不進行封賞:立春是對公卿諸侯大夫行賞,立夏是封諸侯,立秋是賞軍帥武人。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面當然是顯示天子的寬惠,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創造一種人人都喜樂(無不欣悦)的和諧局面。

從立冬之“禮”到腦白金之“禮”

立冬之時,天子去郊外舉行迎接儀式,回來後又對臣下大肆封賞。這就是中國古代的“禮”。儒家一貫主張以禮治國,以禮教化人民,所以,説到“禮”,繞不開儒家。像前面引的這些話,就出自儒家的經典——《禮記》。

今天,“禮”字仍在漢語中使用,但在很多情況下卻已被物品化了,意思變成了:可以送的東西。比如,有一句很有名的廣告詞:“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

而“禮教”一詞,則是大眾非常陌生的一個詞語。一旦提起來,受過正規學校教育的人,可能第一反應就是:吃人的禮教。這個印象大概主要來源於以前中學課本所收的魯迅小説。魯迅在《狂人日記》中寫道:“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着‘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着,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着兩個字是‘吃人’! ”。記得在學《祝福》這篇課文時,老師就告訴我們,可憐的祥林嫂是被“吃人的封建禮教”吃掉的。

把“禮教”和“吃人”聯繫起來,這是二十世紀新文化運動激烈反傳統的一個產物。客觀地説,“禮教”所受到的這種污名化,在一定程度上,與儒家禮教在歷史上的扭曲有關。這種扭曲,集中體現為,禮教淪為維護君主、家長、男性絕對權威的一套工具。其中最典型的形式,就是所謂“三綱”(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其實,這些東西恰恰是歷代大儒所唾棄的“臣妾之道”,是那些“小人儒”迎合世主、曲學阿世的伎倆,完全違背了禮教原意。

“禮以別,樂以和”:禮樂之邦是有文化,不是窮講究

禮教的原意是什麼呢?首先,準確地説,禮教是禮樂之教,禮和樂缺一不可。“禮以別,樂以和”,也就是説,“禮”確定一個社會的秩序原則,而“樂”則提供一個社會的和諧原則。禮樂固然有其形式,但禮樂並不僅僅就是那些用以區分等級的規章制度儀式。將“禮樂”等同於“禮儀”,是對“禮樂”的根本無知。

孔子曾吐槽:“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一個人在舉行喪禮的時候,判斷他懂不懂禮、有沒有失禮,不是看他送了多少“禮”,也不是看他有沒有佩黑紗,而是看他有沒有表現出真正的哀悼之情。又或者,當一個學生向老師執弟子禮時,態度輕慢,有口無心,缺乏真正的恭敬之心,孔子看了一定會大搖其頭。

當然,也不是説,只要有心,就可以徹底不要形式。就以子女對父母盡孝這件事來説吧。年邁的父母,如果不和子女住在一起,那麼經常去看望、問寒問暖、添衣送食——這是子女應盡的職責,也是禮的題中應有之義。如果某人花在寵物身上的時間、精力、金錢要遠遠超過他對年邁父母的付出,卻聲稱自己把父母一直放在心上,恐怕沒有多少人相信。

總之,有關禮樂的形式問題,我們可以這樣説:形式不是一切,但沒有形式,則什麼都不是。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形式的複雜、精緻,能夠反映禮樂的文明程度。在這些方面,是很值得“講究”的。所謂文化,不正是體現在這上頭嗎?從世俗的角度看,孔子就是一個非常講究的人,看看《論語·鄉黨篇》就知道了:他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

以前我們那兒,遇到比較講究的人,人們會有一句話送給他:“窮講究什麼呀?”誠然,不該講究的時候講究,是不對。但是,該講究的時候不講究,也不對啊。再者説,我們現在不是已經不窮了嗎?

所以,立冬,除了想到吃,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學着人家弄點“風雅”的?比如,試着給朋友發一條這樣的微信:

“今日立冬。水始冰,地始凍。天氣騰,地氣降。天地不通,閉塞而成冬。積聚收斂,固本完塞,善自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