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講啦撒貝寧演講稿

今天小編為大家收集整理了關於開講啦撒貝寧演講稿,希望大家會喜歡,同時也希望給你們帶來一些參考的作用!

開講啦撒貝寧演講稿

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你的創造力

演講者:撒貝寧

《開講啦》第一次錄像我還記得特別清楚,從北京坐飛機到了上海,一直到這個節目正式開始錄製之前,我始終無法在腦海中想象這個節目最後呈現的方式會是什麼樣。因為我實在沒有可以參考的對象,他不像我在20xx年前開始做《今日説法》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告訴我:“是一檔法治節目。”當時我心裏面還有一些大概的印象,那個年代曾經有過法治節目,找一位老同志往這兒一座,後面一個藍背景上面寫着“普法大家説”,老教授把書翻開,説:“今天我們很高興跟大家共同分享民法第二章。”一開始我以為節目就是這樣的。

《開講啦》是一個演講節目。在我的腦海當中,“演講”是個特別無趣的事情,演講在小的時候就是把稿子寫好背熟了,甚至在每一個關頭做什麼動作,老師都教好。比如:説到這一句要舉右手,説到下一句要左手。然後到最後一句一定是慷慨激昂——“讓我們向着未來的理想前進吧。”

《開講啦》第一期節目我一下子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不光是嘉賓,更重要的是現場;我個人一直這麼認為,60%節目的效果和節目最終呈現的氛圍、力量是來自於現場的年輕人。因為“演講”,“講”是一方面,但是人家聽不聽是最重要的。現場的觀眾在一剎那是否集中,是否真的跟着我們的節目節奏一直往前推進?這些東西你在現場是能夠明確感覺到的。所以第一期節目,我一下子就被現場的氣氛所震撼了。

今天在座的很多都是學影視傳媒的同學,我雖然一直做電視,但是我從來沒有學過這方面的專業,我一直學的是法律。當我從進中央台的第一天起,我就聽到那些老主持人們説:“在節目的錄製現場有一個概念非常奇怪,叫氣場。”八、九十年代中國有一段氣功熱,台上一個大師講,下面所有的大叔大媽在底下跟着。如果這種東西特別像氣場的話,做節目真得有這樣的東西

當演講嘉賓在上面講的時候,底下的觀眾真的會跟着內容的節奏心潮澎湃,跌宕起伏,在那一刻所有的人情緒和節奏都在一起。第一期節目,我還記得是馮侖,萬通的董事長。他講的是“關於夢想和年輕人的方向”,然後我突然發現這個節目讓我特別開心的是,一個完全自由的話語體系,它不是那麼死板,讓所有的人按照一個方向去思維、去表達,它完全是自由的。包括在台上我突然發現,我可以和嘉賓之間用最自由的方式去溝通,包括開他的任何玩笑。那天馮侖就特別有意思,他一再強調:“作為年輕人,你們一定要找準自己的方向。”但是就在他説這句話的前不久,他坐飛機到上海,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降落在浦東機場還是虹橋機場,就是這麼一個方向感極其迷惑的人,站在台上跟大家説“你們要找準方向”。我當時在台上就問他這個問題,下面鬨堂大笑。

還有一位説評書的田連元老師説:“丘吉爾曾經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演講,只有三句話——堅持,堅持,再堅持。”他講到自己年輕的時候談戀愛,偷偷的看他追求對象寫的日記,發現裏面寫自己的話還不錯,所以他才堅定信心。後來我問他,如果你翻開日記本,發現對方對你完全沒意思,那怎麼辦?他説,那就算了吧。我説,您不是説過堅持,堅持,再堅持嗎?

包括俞敏洪。我到了台上以後,我是他的師弟,都是北大的。然後他就説:“我特別不喜歡像小撒這樣的男孩子,剛才我路過他的化粧間他在化粧,過了一個多小時他還在化粧。你花那麼多時間在收拾自己,這是沒有出息的。”我説:“是的,俞敏洪老師,有的人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還能化的出來。”俞敏洪老師就很聰明的轉到下一個話題了。

整個做節目的過程是讓你特別享受的。包括台下的年輕人和台上演講嘉賓之間的互動,到了一定的極致的時候,主持人已經完全無需控制節奏了。

一年多以來,這個節目在年輕人當中帶來了很多讓大家感覺到是正能量的東西,但是我也一直在跟我們的創作團隊在溝通——怎麼樣讓這個節目變得更好,怎麼樣讓這個節目真正的能夠把我們想表達的東西更原本、更原汁原味的或者更充分的體現在屏幕上。所以今天我讓節目組特別準備了幾個小的片斷,如果不是學影視傳媒的同學可能覺得有點兒不理解;我為什麼準備這個片斷?剛才放開場VCR的時候你們都笑了,對不對?尤其是蕭敬騰哭泣那一段,你們都笑了。

前幾天中央電視台召開今年廣告招標的推介會,現場坐的全都是各大廣告商和客户,他們要來看明年中央電視台有哪些節目能打動他們,讓他們願意往裏投廣告的。當時作為一個重點推介欄目《開講啦》在台上就放了一個片斷,其中就有剛才這一小段,現場的廣告商笑的非常開心。我就覺得好奇怪,因為我們在現場的時候,當時錄這一段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動的不得了,為什麼大家會笑呢。回去我就在琢磨這個事兒,後來蕭敬騰這一期是上週六播的,我專門在那一天晚上等到11點半的時候看,看到那一段的時候沒笑;我後來發現,這就是我剛才説到的節目氣場,包括你在剪輯的過程當中,我們的團隊在最後再創造的時候怎麼來進行取捨和選擇。

我們先來看,讓大家笑的這一段!

這是很短的一段,10幾秒鐘。因為我們要在很短的廣告推介時間裏,讓更多的廣告客户儘可能多的看到這個節目的細節,所以給大家造成的感覺是一下子上來大家還沒有準備的時候,突然蕭敬騰哭,你就會受不了。我們再來看,節目播出的時候這一段完整的呈現是什麼樣子的。

這就是兩個版本。現場我們一直保留着,我跟他們説,我説:這一段千萬不要截。儘管每一期節目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甚至有的時候我跟他們説:你儘管把我的話都剪掉,只要嘉賓的話足夠精彩。但是這一段全部留着,他是一個完整的情緒。因為我知道這個孩子小時候確實壞到頭了。但是我特別喜歡他的一點,就是他的誠懇,他上來就把所有的壞事全交代了,我喜歡的不得了,我説這真的是一個實在的孩子。他説的一句話特別感動我,“當然了,我也是所有的壞孩子裏面長的還算可以的。”所以我在節目裏説:“不錯呀。我以為你們那個壞孩子的團體是靠身體強壯來作為領導者的選拔對象。”他説他是他們那一幫人的頭嘛,我説:“原來你們還是以長相來選頭的,原來你們還是一個偶像組合。”

他現場玩了命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那個情緒他控制不住,這個過程是真實人性的表達。説到他的奶奶的時候,他完全進入到了他真正的遺憾愧疚的情緒之中,那個情緒的海洋已經把他淹沒了。所以在整個剪輯的過程當中,為什麼當時人們看到那個版本會笑,因為太突兀了。如果為了省時間的話,我們最後節目的成片可能也會剪,但是觀眾接受不了,怎麼突然就哭泣了呢,這個是不合理的。

我們一般現場錄製的時間大概是2個半小時,最後的呈現是45分鐘,所以2個半小時當中剪出45分鐘,很多觀眾在現場看完之後回家看電視都會覺得“不如在現場那麼酣暢淋漓”,但是這沒有辦法,因為這就是電視,最後你的呈現一定是一個再創作的過程。所以現在我們這個團隊還繼續在摸索,那就是我們怎麼把現場兩個半小時的內容,最終在45分鐘裏讓大家感覺更精彩,更精煉,更昇華,情緒更飽滿,而不是讓大家會脱節的、錯位的,甚至是斷裂的感覺,所以我們一直在摸索、在前進。

另外一個感覺,親愛的同學們,你們是學藝術的,在這個年代,藝術到底是什麼?我最近也一直在看一些文章,像什麼胡適先生,他們寫的文章裏面,他們對“藝術”的看法;像王小波先生,他在他的文章裏對“藝術”的看法;以及今天我們這個時代對“藝術”的看法。

可能很多年輕人都會覺得,這個時代是一個極端物質的年代。藝術到底要為什麼服務?仍然還是為人的心靈,還是説我們是為市場?我們在很多《開講啦》的節目當中,一直在探討這個問題。包括我們請來的一些大牌的電影導演,我們都在問:“票房和你的藝術究竟哪一個更重要?”到今天為止,我可能還真的沒有聽到一個導演,能夠把這個事情完全説的明明白白。所以,同學們,今天你們學藝術,視覺藝術,不管這當中你們學的是雕塑、美術、影視創作,我更希望你們遵循的是一個“美好的理念”,要表達你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尤其是在藝術創作的過程當中,我覺得千萬不要丟掉了創造力。我其實作為一個電視人,我是挺愧疚的。在今天,我不希望所有的觀眾打開電視,看到的都是我們從國外買回來的節目。任何一檔節目,只要一火,一問“從國外買的”。我們是做電視的,我們是在表達我們的思想、表達我們的情懷,我們不是在做流水線的一個組裝工人。當然,這個過程是有的,從學習到吸收到自己的創作,我不希望這個過程太長,希望就在你們身上。有一天咱們電視人,能夠拿出中國人自己的節目,讓外國人來買。我覺得創造力,任何時候不要丟棄。

我有的時候會經常很痛苦的在想,我的創造力越來越弱,想象力越來越淡。我記得剛開始畢業的時候,儘管我不是學影視傳播的,但是電視台開會,我還會經常在會上積極踴躍的發言,很多同事可能會覺得“這個小毛孩,一個學法律的,根本不懂電視,你在説什麼呢。”但是我不管,我敢於表達,因為我覺得那是我的創造,我會告訴他們。但是現在我覺得越來越枯竭,有的時候開策劃會,一個環節到底應該怎麼去實現,我的手段已經窮盡了,我沒有辦法再突破自己的框架和思維再去尋找一個能讓自己感到興奮和顫慄的創造。但是在《開講啦》的節目裏,我慢慢又找到了這種感覺,而且那種創造力不一定是在節目策劃之前,也許就在節目現場,創造力來的時候,任何時候你千萬不要覺得它來晚了。在任何時候想象力迸發的那一瞬間,你就要把它利用上。

蕭敬騰有個外號叫“雨神”,不管走到哪裏,都會下雨,當然我以為這是一種開玩笑的説法,所以我用這樣的方式做了蕭敬騰這期節目的開場。

當時我想到的就是我們一起打把傘,把“雨神”這個概念強化一下。我僅僅想到這而已,可是當他開始演講的時候,我坐在台下就想,既然傘都已經準備了,開場也已經這麼隆重的用打傘的方式表達了,我們為什麼不能發揮一下想象力,真的給他下場雨呢。所以結尾我是這樣結的:“當你説到你的奶奶在天上,他一定能夠看到今天這麼一個積極向上的蕭敬騰,我相信那一剎那都應該原諒自己,原諒自己殘酷的過去。怎麼開始,怎麼結束!”

其實特別簡單,我派了兩個人,拿了兩個澆花的壺到房頂上。我説,只要你看我的信號,我只要最後傘一打起來,你就給我下雨。現場沒有人知道,包括八個青年代表,全傻了,那是我在現場突然一瞬間小小的想象和創造。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天花板是那麼好的一個東西,它可以用很多次。除了下雨,在天花板上我還有一次創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導演來做演講。當時很有意思,他講到一半,天花板上面的海綿塊掉下來了。但是老外的現場反應能力相當厲害,一般的人可能就不理了,大家哈哈笑一下就算了。但是他説:“這是個預兆。”他説:“這是老天給我的預兆,我的票房一定會好。”我也是突然看到這兒,我説“嗯,好啊,你不是想要預兆嗎?”我立刻跟編導説:趕緊現在出去找一個最近的花店買一束玫瑰花,把所有的花瓣全部揪下來。“

結束的時候,我説:你特別相信預兆?

他説:“我相信。”

我説:”我們中國人也是,你閉上眼睛,誠懇的祝福吧。“然後他閉上眼睛的一剎那,天上的花瓣嘩嘩,然後他睜開眼睛:“我的天哪!”

很簡單,我們全是人力的。我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在上面的那兩個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們每次實現的太棒了,尤其那個雨灑的。關鍵現場的工作人員還特別擔心説:“你可千萬別澆到燈上,那都是帶電的,你要澆到燈上你就下不來了。”兩個哥們冒着生命危險,實現的太棒了。

這只是兩個小小的例子,我相信我還會用到天花板。沒準從上面扔個人下來什麼的。但是我只想説的是,任何時候不要放棄你們的想象力、創造力,在你們的工作中、學習中、未來的實踐中。我們也不會放棄,我相信《開講啦》在未來還會有突破,不會是僅僅停留在今天我們所滿足的這個現狀,還會繼續打開我們創造的寶庫。當然,更希望我們的同學們能夠加入我們,包括青年代表,我們的那個陣容還要擴大。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有很多口才表達相當伶俐,有着你特立獨行的人格魅力,我期待你們來《開講啦》做青年代表,甚至加入唯眾傳媒團隊,加入中央電視台《開講啦》團隊,奉獻你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開講啦》撒貝寧演講語錄

1. 今天你們學藝術,視覺藝術,不管這當中你們學的是雕塑、美術、影視創作,我更希望你們遵循的是一個“美好的理念”,要表達你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尤其是在藝術創作的過程當中,我覺得千萬不要丟掉了創造力。

2. 我們是做電視的,我們是在表達我們的思想、表達我們的情懷,我們不是在做流水線的一個組裝工人。

3. 在《開講啦》的節目裏,我慢慢的又找到了這種感覺,而且那種創造力不一定是在節目之前,也許就在節目現場,創造力來的時候,想象力來的時候,任何時候你千萬不要覺得它來晚了。在任何時候想象力迸發的那一瞬間,你就要把它利用上。

4. 我其實作為一個電視人,我是挺愧疚的,在今天。我不希望所有的觀眾打開電視,看到的都是我們從國外買回來的節目。任何一檔節目,只要一火,一問“從國外買的”。

5. 我只想説的是,任何時候不要放棄你們的想象力、創造力,在你們的工作中、學習中、未來的實踐中。我們也不會放棄,我相信《開講啦》在未來還會有突破,不會是僅僅停留在今天我們所滿足的這個現狀,我們還會突破,還會繼續打開我們創造的寶庫。

6. 主持人無功受祿的情況太多,原本你根本沒有什麼,也許這個創造你只是最後一個實現的環節,可能前面你壓根就沒有介入太多,你根本不瞭解,只不過人們把一個弄好了的產品交給你,你只要把它完整的表達出來,最後這個節目成功之後。人們説:“這個主持人真棒。”我不喜歡這個東西。

7. 我很痛苦的一點,是我錯過了作為一個媒體人最好的時機,就是在我能去把自己真正鍛鍊成為媒體人的時候我沒有走出去,我一直坐在那裏。我從畢業的第一天開始坐在演播室裏當主持人,這在國外的媒體是無法想象的。在國外沒有當過記者,沒到四、五十歲,作為一個男人頭髮都沒白就當主播了,那是無法想象的一件事。但是我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從22歲開始坐在中央電視台一套每天中午一個那麼份量十足的法制節目裏當起了主播,而且滔滔不絕説了十幾年,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8. 所以再讓我選擇一次,我寧可從一個最普通的,哪怕一個編導、一個記者,甚至哪怕我大學畢業去唯眾傳媒打工,先去拉那個觀眾席,我給他拉好了,一點一點做起。

9. 我最後想跟大家説的一句話,經常會聽到人家説“今天是信仰缺乏的時代。”我不同意,也許對於中國人來講,你可以信仰的東西有很多。如果我給大家一個建議,我個人內心始終認為,在我們的一生當中堅持三個詞“美好,美好,還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