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林.潘克赫斯特演講

潘克赫斯特是一戰前英國婦女參政運動的領袖之一,且她的名字經常與該組織聯繫在一起。她曾多次被逮捕並監禁,這篇演講則發表於其出遊美國期間。直到1920xx年,英國婦女才被賦予與男子一樣的投票權利。今天本站小編給大家分享一篇埃米林.潘克赫斯特的經典演講,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埃米林.潘克赫斯特演講

埃米林.潘克赫斯特演講

今天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宣傳,因為不論爭取婦女參政權的運動在美國居於何等地位,這個運動在英國已經超出了宣傳的範圍而進入了實際政治活動的階段。它已成為革命和內戰的主題,所以我今晚不是來宣傳婦女參政權的。在美國爭取婦女參政權的人能很好地開展她們自己的工作。我是作為一個為了解釋婦女所發動的內戰是什麼樣子——對這一點還得進行解釋,這看來似乎很奇怪——而暫時離開戰場的士兵來到這裏的。

我不僅是作為一名暫時離開戰場的士兵來到這裏,而且——我認為這是我此行的最奇怪的方面——是作為一個被自己國家的法庭判定為對社會毫無價值的人而來參加這個集會的;由於我的活動,我被認定為危險人物,被判處在已決犯監獄中服苦役刑。所以,你們看,聽這樣一個不尋常的人向你們講話是有一種特殊興味的。我敢説,在你們許多人心目中——你們或許會原諒我這種個人的風格——看起來,我既不很像士兵,又不很像已決犯可是事實上我是集這二者於一身的。

探究婦女採取戰鬥性方法的經過需要用很長的時間,因為第一次用戰鬥一詞來説明我們的活動是在八年以前,婦女第一次採取戰鬥行動已經八年了。其實,這種活動,除了激起那些反對它的人的戰鬥性外,根本不是好鬥的。

婦女在政治集會上提出的問題沒有得到答覆,可她們沒有采取任何激烈行動。人們公認,在政治集會上提出問題是所有參加公共集會的人的權利;在我自己的國家裏,男人們是經常那樣做的,我希望他們在美國也那樣做,因為,在我看來,如果你們讓某些人進入立法機構而不問他們在那裏將做些什麼,你們就沒有行使和履行公民應有的權利和應盡的義務。

不論怎麼説,在大不列顛,向議員候選人和政府成員提出問題是一種習慣,一種由來已久的習慣。在婦女選舉權問題出現於政治領域之前,沒有人因為提出問題而被排除於公眾集會之外。由於提出問題而被排除於政治集會之外的第一批人是婦女;她們受到殘酷的折磨;她們發現在24小時的期限終止以前自己已被關進監獄。聽命於政治家的一些報刊不是把好鬥的罪名和對好鬥的責備放在那些攻擊婦女的人身上,而是聲稱好鬥者全屬婦女,婦女應該受到嚴厲的譴責。

被打得渾身青紫,傷痕累累的,不是那些不願回答問題、確應加以譴責的在講台上講話的人,也不是會議上的招待員,而是婦女,她們僅僅因為在街上舉行了抗議集會,會後即被捕,投入監獄了。然而,我們竟因那種活動而被稱為好鬥。我們很願意接受這種名聲,因為對我們來説戰鬥性是歷史悠久、值得尊重的,你們不是有“戰鬥教會”嗎?就精神上的戰鬥性而言,我們的確是十分好鬥的。我們決心促使給予婦女以選擇權的問題得到解決,以便使我們不再像以往50年中為政治家所忽視,50年來婦女們耐心地使用了一切可用的方法以贏得政治選擇權。

經驗將向你們表明,如果你真想做成一件事,那麼你是否得到別人的同情這無關緊要。如果不是實際的支持,僅有同情未必就能令人滿意。對於注重實效的爭取婦女參政權的人來説,她並不在乎是否得到那從未起過作用的來自別人的同情。她所需要的是使某件實事得以做成,至於那事之做成是出於同情抑或恐懼,甚或由於人們企盼重享安寧而不願再受打擾,只要那事已經做成,就都沒有什麼特別意義了。50年間我們得到過足夠多的同情,卻從未因而得益;與其看到一位紳士年復一年地走上我們的講台侈談他對婦女參政權的熱忱,還不如看到一個憤怒的男人去對政府説,我的生意受到了阻礙,我不能容忍由於你們不給婦女以選舉權而使我的事業繼續受到干擾。

有人説:“把她們關進監獄,就能阻止她們的活動。”但是她們沒有停止活動。他們把婦女投入監獄,處以長期徒刑,理由是她們招人厭惡——這是他們手持請求書走向下議院大門時説的原話;他們以為把她們送進監獄,哪怕只關一天,就足以使她們安靜下來,就不會再有麻煩了。可是事態的發展完全不同:婦女們沒有屈服,而是繼續戰鬥,並且有越來越多的婦女參加進來,甚至一次達到300人之多。她們沒有觸犯任何一條法律,而只是如政治家們所説的“招人厭惡”。

對爭取婦女參政權持反對態度的人或持批評意見的人的全部論點只是:你可以統治別人而不必得到他們的同意。這些人對我們説:“政府建立在力量的基礎上,婦女沒有力量,她們必須屈服。”那麼,我們卻向他們表明:政府根本不是建立在力量的基礎之上,而是建立在意見一致的基礎上。只要婦女同意接受不公正的統治,她們就會受到不公正的統治;但是婦女們直截了當地宣稱:“我們保留我們的同意,只要政府是不公正的,我們就不會接受它的統治。”你們不能依仗打內戰的武力去統治異常軟弱無力的婦女。你可以殺掉一個婦女,她倒因此可以擺脱你,但你仍不能統治她。我認為,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向世界表明的最重要的一點。

現在,我要對那些認為婦女不會成功的人説,我們已迫使英國政府面對這樣的選擇:或者是婦女們被殺掉,或者是婦女們得到選舉權。我要問這個集會上的美國男人:如果在你們國家裏,你們面對着或者把婦女殺掉或者給她們以公民權的選擇,你將怎麼説?婦女中的許多人是你們所敬重的,你們知道她們中許多人的生平事蹟是值得稱頌的,你們知道——即使不是你們個人所認識的——婦女中有許多人為崇高的動機所激勵,追求自由,力求獲得為公眾提供有益服務的力量。那麼,對這個選擇只有一個答案;如果你無意於使文明倒退兩三代,那就只有一條出路:你必須給婦女以選舉權。這就是我們的內戰的結局。

你們在獨立戰爭中,通過流血和犧牲生命,在美洲贏得了自由。在你們決心解放黑奴時,你們通過犧牲生命打贏了內戰。你們把婦女自救的工作留給了你們國家的婦女,一切文明國家的男人都把這件工作留給了婦女。這也就是我們英國婦女正在做的工作。生命對我們是神聖的,但我們説如果將有什麼人犧牲生命,那就將是我們;我們自己不願那麼做,但我們將使敵人處於這樣的境地:他們必須在給我們以自由或給我們以死亡這二者中作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