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風散文朗誦(精選16篇)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

愛情篇

張曉風散文朗誦(精選16篇)

兩岸

我們總是聚少離多,如兩岸。

如兩岸--只因我們之間恆流着一條莽莽蒼蒼的河。我們太愛那條河,太愛太愛,以致竟然把自己站成了岸。

站成了岸,我愛,沒有人勉強我們,我們自己把自己站成了岸。

春天的時候,我愛,楊柳將此岸綠遍,漂亮的綠絛子潛身於同色調的綠波里,緩緩地向彼岸游去。河中有萍,河中有藻,河中有云影天光,仍是《國風·關睢》篇的河啊,而我,一徑向你泅去。

我向你泅去,我正遇見你,向我泅來--以同樣柔和的柳條。我們在河心相遇,我們的千絲萬緒祕密地牽起手來,在河底。

只因為這世上有河,因此就必須有兩岸,以及兩岸的綠楊堤。我不知我們為什麼只因堅持要一條河,而竟把自己矗立成兩岸,歲歲年年相向而綠,任地老天荒,我們合力撐住一條河,死命地呵護那千里煙波。

兩岸總是有相同的風,相同的雨,相同的水位。乍醬草勻分給兩岸相等的紅,鳥翼點給兩岸同樣的白,而秋來蒹葭露冷,給我們以相似的蒼涼。

驀然發現,原來我們同屬一塊大地。

縱然被河道鑿開,對峙,卻不曾分離。

年年春來時,在温柔得令人心疼的三月,我們忍不住伸出手臂,在河底祕密地挽起。定義以命運

年輕的時候,怎麼會那麼傻呢?

對"人"的定義?對"愛"的定義,對"生活"的定義,對莫名其妙的剛聽到的一個"哲學名詞"的定義……

那時候,老是慎重其事地把左掌右掌看了又看,或者,從一條曲曲折折的感情線,估計着感情的河道是否決堤。有時,又正經的把一張臉交給一個人,從鼻山眼水中,去窺探一生的風光。

奇怪,年輕的時候,怎麼什麼都想知道?定義,以及命運。年輕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過,人原來也可以有權不知不識而大刺刺地活下去。

忽然有一天,我們就長大了,因為愛。

去知道明天的風雨已經不重要了,執手處張發可以為風幟,高歌時,何妨傾山雨入盞,風雨於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找一方共同承風擋雨的肩。

忽然有一天,我們把所背的定義全忘了,我們遺失了登山指南,我們甚至忘了自己,忘了那一切,只因我們已登山,並且結廬於一彎溪谷。千泉引來千月,萬竅邀來萬風,無邊的莊嚴中,我們也自莊嚴起來。

而長年的攜手,我們已彼此把掌紋疊印在對方的掌紋上,我們的眉因為同蹙同展而銜接為同一個名字的山脈,我們的眼因為相同的視線而映出為連波一片,怎樣的看相者才能看明白這樣的兩雙手的天機,怎樣的預言家才能説清楚這樣兩張臉的命運?

薔蔽幾曾定義,白雲何所謂其命運,誰又見過為劈頭迎來的巨石而焦的的流水?怎麼會那麼傻呢,年輕的時侯。從俗

當我們相愛--在開頭的時候--我閃覺得自己清雅飛逸,彷彿有一個新我,自舊我中飄然遊離而出。

當我們相愛時,我們從每寸皮膚,每一縷思維伸出觸角,要去探索這個世界,擁抱這個世界,我們開始相信自己的不凡。

相愛的人未必要朝朝暮暮相守在一起--在小説裏都是這樣説的,小説裏的男人和女人一眨眼便已暮年,而他們始終沒有生活在一起,他們留給我們的是悽美的回憶。

但我們是活生生的人,我們不是小説,我們要朝朝暮暮,我們要活在同一個時間,我們要活在同一個空間,我們要相廝相守,相牽相掛,於是我棄放棄飛騰,回到人間,和一切庸俗的人同其庸俗。

如果相愛的結果是我們平凡,讓我們平凡。

如果愛情的歷程是讓我們由縱橫行空的天馬變而為忍辱負重行向一路崎嶇的承載駕馬,讓我們接受。

如果愛情的軌跡總是把雲霄之上的金童玉女貶為人間姻火中的匹婦匹夫,讓我們甘心。我們只有這一生,這是我們唯一的籌碼,我們要活在一起下注。我們只有這一生,這只是我們唯一的戲碼,我們要同台演出。

於是,我們要了婚姻。

於是,我們經營起一個巢,棲守其間。

在廚房,有餐廳,那裏有我們一飲一啄的牽情。

有客廳,那裏有我們共同的朋友以及他們的高談闊論。

有兼為書房的卧房,各人的書站在各人的書架裏,但書架相銜,矗立成壁,連我們那些完全不同類的書也在聲氣相求。

有孩子的房間,夜夜等着我們去為一雙嬌兒痴女念故事,並且蓋他們老是踢的棉被。

至於我們曾訂下的山之盟呢?我們所渴望的水之約呢?讓它等一等,我們總有一天會去的,但現在,我們已選擇了從俗。

貼向生活,貼向平凡,山林可以是公寓,電鈴可以是詩,讓我們且來從俗。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2

孤意與深情

我和俞大綱老師的認識是頗為戲劇性的,那是八年以前,我去聽他演講,活動是季曼瑰老師辦的,地點在中國話劇欣賞委員會,地方小,到會的人也少,大家聽完了也就零零落落地散去了。

但對我而言,那是個截然不同的晚上,也不管夜深了,我走上台去找他,連自我介紹都省了,就留在李老師那套破舊的椅子上繼續向他請教。

俞老師是一個談起話來就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我們愈談愈晚,後來他忽然問了一句:

"你在什麼學校?"

"東吳--"

"東吳有一個人,"他很起勁地説,"你去找她談談,她叫張曉風。"

我一下愣住了,原來俞老師竟知道我而器重我,這麼大年紀的人也會留心當代文學,我當時的心情簡直興奮得要轟然一聲燒起來,可惜我不是那種深藏不露的人,我立刻就忍不住告訴他我就是張曉風。

然後他告訴我他喜歡的我的散文集《地毯的那一端》,認為深得中國文學中的陰柔之美,我其實對自己早期的作品很羞於啟齒,由於年輕和浮淺,我把許多好東西寫得糟極了,但被俞老師在這種情形下無心地盛讚一番,仍使我竊喜不己。接着又談了一些話,他忽然説:

"白先勇你認識嗎?"

"認識。"那時候他剛好約我在他的晨鐘出版社出書。

"他的《遊園驚夢》裏有一點小錯,"他很認真的説,"吹腔,不等於崑曲,下回告訴他改過來。"

我真的驚訝於他的細膩。

後來,我就和其他年輕人一樣,理直氣壯的穿過怡太旅行社業務部而直趨他的辦公室裏聊起天來。

"辦公室"設在館前街,天曉得俞老師用什麼時間辦"正務",總之那間屬於怡太旅行社的辦公室,時而是戲劇研究所的教室,時而又似乎是振興國劇委員地的兔費會議廳,有時是某個雜誌的顧問室……總之,印象是滿屋子全是人,有的人來晚了,到外面再搬張椅子將自己塞擠進來,有的人有事便徑自先行離去,前前後後,川流不息,彷彿開着流水席,反正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裏做學術上的或藝術上的打尖。

也許是緣於我的自入,我自己雖也多次從這類當面的和電話聊天中得到許多好處,但我卻不贊成俞老師如此無日無夜的來者不拒。我固執的認為,不留下文字,其他都是不可信賴的,即使是嫡傳弟子,複述自己言論的時候也難免有失實之處,這話不好直説,我只能間接催老師。

"老師,您的平劇劇本應該抽點時間整理出來發表。"

"我也是這樣想呀!"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每次一想到發表,就覺得到處都是缺點,幾乎想整個重新寫過--可是,心裏不免又想,唉,既然要花那麼多功夫,不如干脆寫一本新的……"

"好啊,那就寫一個新的!"

"可是,想想舊的還沒有修整好,何必又弄新的?"

唉,這真是可怕的循環。我常想,世間一流的人才往往由於求全心切反而沒有寫下什麼,大概執着筆的,多半是二流以下的角色。

老師去世後,我忍不住有幾分生氣,世間有些胡亂出版的人是"造孽",但惜墨如金,竟至不立文字則對晚輩而言近乎"殘忍",對"造孽"的人歷史還有辦法,不多久,他們的油墨污染便成陳跡,但不勤事寫作的人連歷史也對他們無可奈何。倒是一本《戲劇縱橫談》在編輯的半逼半催下以寫隨筆心情反而寫出來了,算是不幸中的小幸。

有一天和尉素秋先生淡起,她也和我持一樣的看法,她説:"唉,每天看訃聞都有一些朋友是帶着滿肚子學問死的--可惜了。"

老師在世時,我和他雖每有會意深契之處,但也有不少時候,老師堅持他的看法,我則堅持我的。如果老師今日復生,我第一件急於和他辯駁的事便是堅持他至少要寫二部書,一部是關於戲劇理論,另一部則應該至少包括十個平劇劇本,他不應該只做我們這一代的老師,他應該做以後很多代年輕人的老師……

可是老師已不在了,深夜裏我打電話和誰爭論去呢?

對於我的戲劇演出,老師的意見也甚多,不論是"燈光"、"表演"、"舞台設計"、"舞蹈"他都"有意見",事實上俞老師是個連對自己都"有意見"的人,他的可愛正在他的"有意見"。他的意見有的我同意,有的我不同意,但無論如何,我十分感動於每次演戲他必然來看的關切,而且還讓怡太旅行社為我們的演出特別贊助一個廣告。

老師説對説錯表情都極強烈,認為正確時,他會一疊聲地説:"對--對--對--對--……"

每一個對字都説得清晰、緩慢、悠長,而且幾乎等節拍,認為不正確時,他會嘿嘿而笑,搖頭,説:"完全不對,完全不對……"

令我驚訝的是老師完全不贊同比較文學,記得我第一次試着和他談談一位學者所寫的關於元雜劇的悲劇觀,他立刻拒絕了,並且説:

"曉風,你要知道,中國和西洋是完全不同的,完全不同的,一點相同的都沒有!"

"好,"我不服氣,"就算比出來的結果是'一無可比',也是一種比較研究啊!"

可是老師不為所動,他仍堅持中國的戲就是中國的戲,沒有比較的必要,也沒有比較的可能。

"舉例而言,"好多次以後我仍不死心,"莎士比亞和中國的悲劇裏在最嚴肅最正經的時候,卻常常冒出一段科渾--而且,常常還是黃色的,這不是十分相似的嗎?"

"那是因為觀眾都是新興的小市民的緣故。"

奇怪,老師肯承認它們相似,但他仍反對比較文學。後來,我發覺俞老師和其他年輕人在各方面的看法也每有不同,到頭來各人還是保持了各人的看法,而師生,也仍然是師生。

有一陣,報上猛罵一個人,簡直像打落水狗,我打電話請教他的意見,其實説"請教"是太嚴肅了些,俞老師自己反正只是和人聊天(他真的聊一輩子天,很有深度而又很活潑的天),他絕口不提那人的"人",卻盛讚那人的文章,説:

"自有白話文以來,能把舊的詩詞套用得那麼好,能把固有的東西用得那麼高明,此人當數第一!"

"是'才子之筆'對嗎?"

"對,對,對。"

他又讚美他取譬喻取得婉委貼切。放下電話,我感到什麼很温暖的東西,我並不贊成老師説他是白話文的第一高手,但我喜歡他那種論事從寬的胸襟。

我又提到一個罵那人的人。

"我告訴你,"他忽然説,"大凡罵人的人,自己已經就受了影響了,罵人的人就是受影響最深的人。"

我幾乎被這種怪論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自己同不同意這種看法,但細細推想,也不是毫無道理。俞老師凡事願意退一步想,所以海闊天空竟成為很自然的事了。

最後一次見老師是在國軍文藝中心,那晚演上本《白蛇傳》,休息的時候才看到老師和師母原來也來了。

師母穿一件棗紅色的曳地長裙,襯着銀髮發亮,師母一向清麗絕俗,那晚看起來比平常更為出塵。

不知為什麼,我覺得老師臉色不好。

"救風塵寫了沒?"我趁機上前去催問老師。

老師曾告訴我他極喜歡元雜劇《救風塵》,很想將之改編為平劇。其實這話説了也有好幾年了。"

"大家都説《救風塵》是喜劇,"他曾感歎地説,"實在是悲劇啊!"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我總要提醒俞老師一次"救風塵"的事,我自己極喜歡那個戲。

"唉--難啊--"

俞老師的臉色真的很不好。

"從前有位趙先生給我打譜--打譜太重要了,後來趙先生死了,現在要寫,難啊,平劇--"

我心裏不禁悲傷起來,作詞的人失去了譜曲的人固然悲痛,但作詞的人自己也不是永恆的啊!

"這戲寫得好,"他把話題拉回《白蛇傳》,"是田漢寫的。後來的《海瑞罷官》也是他寫的--就是給批鬥了的那一本。"

"明天我不來了!"老師又説。

"明天下半本比較好啊!"

"這戲看了太多遍了。"老師説話中透露出顯然的疲倦。

我不再説什麼。

後來,就在報上看到老師的死。老師患先天性心臟肥大症多年,原來也就是隨時可以撒手的,前不久他甚至在計程車上突然失去記憶,不知道回家的路。如果從這些方面來看,老師的心臟病突發倒是我們所可能預期的最幸福的死了。

悲傷的是留下來的,師母,和一切承受過他關切和期望的年輕人,我們有多長的一段路要走啊!

老師生前喜歡提及明代的一位女伶楚生,説她"孤意在眉,深情在睫","孤意"和"深情"原是矛盾的,卻又很微妙地是一個藝術家必要的一種矛盾。

老師死後我忽然覺得老師自己也是一個有其"孤意"有其"深情"的人,他執着於一個綿邈温馨的中國,他的孤意是一箇中國讀書人對傳統的悲痛的擁姿,而他的深情,使他容納接受每一股昂揚衝激的生命,因而使自己更其波瀾壯闊,浩瀚森森……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3

那部車子

朋友跟我搶付車票,在蘭嶼的公車上。

"沒關係啦,"車掌是江浙口音,一個大男人,"這老師有錢的啦,我知道的。"

這種車掌,真是把全"車"瞭如指"掌"。

車子在環島公路上跑着--不,正確一點説,應該是跳着,--忽然,我看到大路邊停着一輛車。

"怎麼?怎麼那裏也有一輛,咦,是公路局的車,你不是説蘭嶼就這一輛車嗎?"

"噢!"朋友説,"那是從前的一輛,從前他們搞來這麼一輛報廢車,嘿,蘭嶼這種路哪裏容得下它,一天到晚拋錨,到後來算算得不償失,乾脆再花了一百多萬買了這輛全新的巴士。"

"這是什麼壞習慣--把些無德無能的人全往離島送,連車,也是把壞的往這裏推,還是蘭嶼的路厲害,它哽是拒絕了這種車。"

"其實,越是離島越要好東西。"朋友幽幽的説。

車過機場,有一位漂亮的小姐上來。

"今天不開飛機對不對?"車長一副先見之明的樣子。

"今天不開。"

"哼,我早就告訴你了。"忽然地又轉過去問另一個乘客,"又來釣魚啦!"

"又來了!"

真要命,他竟無所不知。

這位司機也是山地人,中國台灣來的。

他正開着車,忽然猛地急剎車,大家聽到一聲悽慘的貓叫。

"唉呀,壓死一隻貓了!"乘客嚇得心抽起來。

"哈,哈!"司機大笑。

那裏有什麼貓?原來是司機先生學口技。那剎車,也是騙人的。

大概是開車太無聊了,所以他會想出這種娛人娛已的招數,這樣的司機不知該記過還是該記功。

"從前更絕,"朋友説,"司機到了站懶得開車門,對乘客説:'喂,爬窗户進來嘛!'乘客居然也爬了。"

早班的公車開出來的時候,司機背後一隻桶,桶裏一袋袋豆腐,每袋二十四元,他居然一路走一路做生意。

每到一站,總有人來買豆腐。

不在站上也有人買,彼此默契好極了。司機一按喇叭,穿着藍灰軍衣的海防部隊就有人跑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除了賣豆腐,他也賣檳榔。

"檳榔也是狠重要的!"他一本正經的説,彷彿在從事一件了不起的救人事業。

豆腐是一位湖北老鄉做的,他每天做二十斤豆子。

"也是拜師傅學的,"他説,"只是想賺個煙酒錢。"

他自稱是做"阿兵哥"來的,以後娶了蘭嶼小姐--跟車掌一樣,就落了籍了,他在鄉公所做事。

"我那兒子,"他眉飛色舞起來,"比我高哪,一百八十幾公分,你沒看過他們球隊裏打籃球打得最好的就是呀!"

車子忽然停下來,並且慢慢往後倒退。

"幹什麼?"

"他看到海邊那裏有人要她搭車。"朋友説。

海邊?海邊只有礁石,哪裏有人?為什麼他偏看得到?

那人一會功夫就跑上來了,后里還抱着海里摘上來的小樹,聽説叫海梅,可以剝了皮當枯枝擺設。

那人一共砍了五棵,分兩次抱上車。

"等下補票,"他弄好了海梅理直氣壯的説,"錢放在家裏。"

車長沒有反對,説的也是,下海的人身上怎麼方便帶錢?後來他倒真的回家補了錢。

"喂,喂!"我的朋友看到了他的蘭嶼朋友,站在路邊。他示意司機慢點開。因為他有話要説。

"你有沒有繼續看病?"他把頭伸出窗外,他是個愛管閒事的人。

"有啦……"那人囁囁嚅嚅的説。

"醫生怎麼説?"他死盯着不放。

"醫生説……病有些較好啦。"

"不可以忘記看醫生,要一直去。"嘮嘮叨叨的叮嚀了一番。

"好……"

車子始終慢慢開,等他們説完話。

"這些女人怎麼不用買票?"

"她們是搭便車的。"

"為什麼她們可以搭便車?"

"因為她們是要到田裏去種芋頭的。"我不知道這能不能算一個免票的理由,但是看到那些女人高高興興的下了車,我也高興起來,看她們在晨曦裏走入青色的芋田,只覺得全世界誰都該讓他們搭便車的。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4

春天的十二支安魂曲

冬天依然這樣沉重。我推開窗户的時候看見雪花安靜地覆蓋蒼茫大地。

似乎已經過了好久,我沉睡的如同一個物質的松鼠,在自己的洞穴裏圍着那些久久不會散去的温暖,緩慢而宂長地沉睡,當那些樹木又走過了仄仄的一個輪迴,當冬季已經籠罩所有曾經乾淨的土地,我還是沉睡着,帶着一臉的茫然和無知,卻不知道外面的風雪已經逼近我低矮的樹洞的門。

那些樹木低聲的哭泣,我聽不見。就這樣睡着了,在鸚鵡螺和三書蟲的世界裏成為一個最安靜的化身。

在幾百年前,我是一個孤獨的獵人,我的肩膀上棲息着我永不背叛的鷹。

我穿行在那些炎炎得如同熔巖的日光裏,在飛鳥裂日的罅隙裏抬頭,在黑雪墜地的斷章裏引弓。

我在幾百年前已經習慣了孤獨,那是一種最遼闊而空曠的人生。

單槍匹馬地在遼闊的大地上揮灑我的熱血,在荊棘的時候怒吼,在看見的安靜的麋鹿的時候眯起眼睛微笑。

在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一個時刻,我會突然從夢中醒來,看到月光一瞬間覆滅了整個森林。而我頭上的鷹,永不背叛我的鷹,桀驁的飛在凜冽的風裏。

每當我閉上眼,我總能聽見那些在我記憶裏匆匆而過的聲音重新掠過樹木的頂端,然後迅速消失在我無法看到的森林盡頭。

是你累了嗎?我的鷹飛在蒼穹上看着我。

你是哭了嗎?我的應站在我的手上盯着我。

我説沒有,我説,鷹,我想我媽媽了。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

當那天蒼穹裂出最華麗的紋路,當那天紫堇開出最奢華的輓歌,當那天我站在了風的最頂端,我成為了一個最孤獨的獵人。

我的母親告訴我獵人的極意:自由,桀驁,不馴,兇狠,温柔,漂泊,永生。

我忘記了我從那一年開始,我就離開了我的媽媽,獨自披上雪白的狐皮,一腳踩進深深的雪裏,在森林每一道蜿蜒的紋路里踽踽獨行。

可是,當一個午夜夢迴,我總是夢見自己還是個野孩子,當在媽媽的膝蓋。

媽媽,這些年,你還好嗎,當年那個你親手叫他引弓叫他跳躍那個曾經落托的野孩子,已經是個驕傲的獵人了。

我總是在春天裏看到夏天,在夏天裏夢到秋天,在秋天裏感受冬天,在冬天裏覺得一切都那麼綿長沒有盡頭,一直一直延續到那個我看不見來路和去路的拐角。

我沉默着穿越了四季穿越了湖泊,無數飛鳥飛越我的頭頂,無數的麋卧倒在我的腳畔,我總是在有風的黃昏為他們吹奏無間的笛,失了三魂,葬了七魄。於是黃昏被吹的格外的綿長。

那些生靈安靜的圍繞在我的身邊,在笛聲斷續的間隙裏,引亢無數滄海和委婉的悼念。

我總是看到沉默的天空和無聲的浮雲,它們永遠不會説話,我知道它們曾看過跨日熾烈的奔跑也看過後羿的剪影,它們目睹了時光一千年一萬年從它們下面奔跑而過,而它們,也安靜地沉默了一千年一萬年。我抬起頭看着永遠不説話的蒼穹,它教會我沉默是最偉大的人格。

我躺着,沉睡者,等待來年又來年的純色昭然。?

上海冬天深夜的街道很冷清,特別是我居住的地方。

這個上海的角落沒有任何繁華的喧囂,安靜的人帶着麻木的表情匆忙的行走。

我覺得這個地方的天空上肯定沒有天使,因為這裏的天空,總是帶着死亡一樣的安靜,還有那種灰色的沉重。

樓下的超市很冷清,很少的人。我喜歡一個人在裏面閒晃,買杯咖啡然後蹲在馬路邊,看着口吐的白氣和咖啡冒出的白氣一起消失在冰冷的夜色裏。

有時候我會莫名其妙的笑起來。夜深了,沒有車。整個馬路那麼安靜。

這個冬天比上個冬天熱,上海沒有下雪。可是我覺得特別寒冷。

我總是夢見早早地到來,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繁華滿城。我想桃花島上的那個孤獨的藥師。我想桃花島上的那個孤獨的藥師,應該看到了他的家鄉,桃花終於盛開了吧。我想他一定會哭。

有時候我站在馬路上看到樹木間隙裏碎汞一樣的陽光,時光在某一瞬間突然倒流,一晃神,一閃回,我頹然看到17歲的自己站在馬路邊。

我有點難過,因為我看到自己的白衣服上落滿了塵埃。可是卻不敢抖落,因為一碰,就會在我的身上留下骯髒的痕跡。所以我皺着眉頭一臉沉默地觀望着整個世界的物慾橫流,聽到天父在雲朵之上對我説,沉默是最偉大的人格。

一條狗從我面前跑過去,沒有陽光,它身後沒有倒影。

有些事情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這個我聽過的最好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是一個國王,在自己的世界裏,縱橫跋扈。你不要聽我的,但你也不要讓我聽見你的。

我總是眯起眼遙想在不遠不遠處的那個春天,也許那會是一個鍥機。

那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是繁華飄落的春天,那個曾經憂傷曾經愛孤獨地看落日曾經愛哭愛難過的不愛説話的小王子,在那個春天裏,終於長大,成了偉大的國王。

我記得我是笑了,我真得笑了。記得當時年紀小,夢裏花落知道少。

我想我該裹緊風衣安靜地等待,等待那個遲遲不肯到來的,沒有風的春日。

但無論四季怎樣的側臉,獵人,總是高傲而孤獨地永生。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5

野百合顫悠悠的開遍了山崗

五月的風

寂寞的在藍天下游蕩

髮絲輕舞

卻吹不開眼角的憂傷

是什麼讓我們邂逅在

這彎彎的山道上

那時

花正豔,風中有着馥郁的芳香

你明亮的目光

將我單薄的身影

照成一棵

搖曳在風中的花樹

時間不能停留

而我們也必須前行

就這樣揮一揮手吧

轉身之後

讓心在以後的歲月裏

默默顫抖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6

人生路漫漫,你我相遇又分離。細雨在眼前飄搖,輕輕地抬起手,想抹去面前的珠珠水滴;可是又抹出了濃濃淡淡的思緒,淡淡濃濃的你。

也是一個煙雨濛濛天,濛濛的煙雨濛濛的情愫,你從那層層煙雨簾中走出來,如那被雨滴眷顧過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柒,濯清漣而不妖。清幽中,細雨醉了,把自己拉成長長的絲;微風醉了,在細雨中歡樂起舞,我也醉了,痴痴地凝望着你。

多願從此永恆,荷花依舊。然而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風雨裏,初綻的荷花調謝了!輕輕地你走了!正如你輕輕地來!望着你離去的背影,很瀟灑地揮一揮衣袖,可我只能把淚水長埋心間。

煙雨中美麗的往事,只是一輪水中之月,只是一個純真的夢而已。

今年的雨,打濕了荷花,我們又一次相遇,無言地注視。剪不斷的話語,理還亂的愁緒都已成為過去。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我都已如昨日之雨。又一次無言地走過,又一次把淚水鎖在心裏。驀然回首,一片黃昏裏,只見濛濛的煙雨。

曲終……

人散……

夢醒……

煙雨中的往事,終究在煙雨中散去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7

打開心內的窗

林清玄

打開心內的窗,浴着光輝的母親

在公共汽車上,看見一個母親不斷疼惜呵護弱智的兒子,擔心着兒子第一次坐公共汽車受到驚嚇。

"寶寶乖,別怕別怕,坐車車很安全。"——那母親口中的寶寶,看來已經是十幾歲的少年了。

乘客們都用非常崇敬的眼神看着那浴滿愛的光輝的母親。

我想到,如果人人都能用如此崇敬的眼神看自己的母親就好了,可惜,一般人常常忽略自己的母親也是那樣充滿光輝。

那對母子下車的時候,車內一片靜默,司機先生也表現了平時少有的耐心,等他們完全下妥當了,才緩緩起步,開走。

乘客們都還向那對母子行注目禮,一直到他們消失於街角。

我們為什麼對一個人完全無私的溶入愛裏會有那樣莊嚴的靜默呢?原因是我們往往難以達到那種完全溶入的莊嚴境界。

完全的溶入,是無私的、無我的,無造作的,就好像燈泡的鎢絲突然接通,就會點亮而散發光輝。

就以對待孩子來説吧!弱智的孩子在母親的眼中是那麼天真、無邪,那麼值得愛憐,我們自己對待正常健康的孩子則是那麼嚴苛,充滿了條件,無法全心地愛憐。

但願,我們看自己孩子的眼神也可以像那位母親一樣,完全無私、溶入,有一種莊嚴之美,充滿愛的光輝。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8

回憶再美好也只是曾經。我們誰都明白這句話,但是卻沒真正做到這句話。

對,有時回憶是苦不堪言的,但是你卻常常想起並且落淚。有的回憶很美好,但你卻不願回憶。我常對自己説,別再想了,回不去了,但是,還是會想起。

我常想,若是時間回到從前,我再次遇見你,回是怎樣的呢?你也不必再説什麼後悔,我也不必再説什麼惋惜,只要我們再多留戀那個美麗的昨天。。。。。多看望明天的夕陽回憶或許就能書寫美麗的明天。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9

餘秋雨

美麗的雪花飛舞起來了。我已經有三年不曾見着它。

去年在福建,彷彿比現在更遲一點,也曾見過雪。但那是遠處山頂的積雪,可不是飛舞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隨着雨點灑下來幾顆,沒有落到地面的時候。它的顏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點,並不會飛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沒有痕跡,也未嘗跳躍,也未嘗發出唏噓的聲音,像江浙一帶下雪時的模樣。這樣的雪,在四十年來第一次看見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誠然能感到特別的意味,談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卻總覺得索然。"福建下過雪",我可沒有這樣想過。

我喜歡眼前飛舞着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樣的美麗。它好像比空氣還輕,並不從半空裏落下來,而是被空氣從地面捲起來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黃昏時候的成羣的蚊蚋(ruì),像春天釀蜜時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飛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擁入窗隙,彷彿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靜默無聲。但在它飛舞的時候,我們似乎聽見了千百萬人馬的呼號和腳步聲,大海洶湧的波濤聲,森林的狂吼聲,有時又似乎聽見了兒女的竊竊私語聲,禮拜堂的平靜的晚禱聲,花園裏的歡樂的鳥歌聲……它所帶來的是陰沉與嚴寒。但在它的飛舞的姿態中,我們看見了慈善的母親,活潑的孩子,微笑的花兒,和暖的太陽,靜默的晚霞……它沒有氣息。但當它撲到我們面上的時候,我們似乎聞到了曠野間鮮潔的空氣的氣息,山谷中幽雅的蘭花的氣息,花園裏濃郁的玫瑰的氣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氣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種婀娜的姿態;夜間,它發出銀色的光輝,照耀着我們行路的人,又在我們的玻璃窗上扎扎地繪就了各式各樣的花卉和樹木,斜的,直的,彎的,倒的。還有那河流,那天上的雲…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0

夜已深,燈還未眠,時光如水,走過的不只是歲月,還有,我們不甘寂寞的心。

該以怎麼樣的一種方式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管結局如何,都容不得人逃避。唯有勇敢的面對,以一顆堅強的心淡然而過。

生活是五彩繽紛的,也是不可測磨的,有喜有悲,有哭有笑,或許,前一秒微笑,下一秒鐘不知為何就莫名的傷感。世界五彩紛呈,人性七情六慾,生活或許正是因為如此而燦爛,燦爛得由不了已,陷落在一片迷茫的沼澤地中,不知進退。

渴望着此心安靜,芳心一片寧靜,然而,紅塵裏有太多的誘惑,勾引着原本不安分的心。如何能停歇呀,何時能平靜,也許,唯有在心跳停止時,在閉眼不能再睜開以後,方一地寂靜。

夜又深深,不知遠方的那片山林中,是否還有小鳥在翠鳴。不知,是否有迷路的旅人在黑暗中摸索,試圖找尋到一片光明。

登高而望呀,遠方山色青青,羣峯似畫,山川似帶,北方的山川少了大江大河的纏繞,沒有南方的嬌柔,少了一分生動和靈氣。山間的花草樹木也少些,沒有羣鳥繞耳的妙音,你從山間穿林而過時,唯有足踏聲迴旋在耳際,還有,盛夏時節的知了聲,此起彼伏的不絕於耳,讓人焦燥卻煩而不厭。

給自己一個理由,可以安然的去遠方,守那一方青青山水,看斜陽照在半山腰上,聞一陣晚鳥歸來的喧囂。也許,我會心安。

曾想過,去麗江的四方街上,租間店面隨便做某種小買賣,能自己花銷就夠。躺在竹搖椅上看街頭人來人往,看他人的步伐,看他人的身姿,看他人的面容,看人來人往中某個落寞的眼神。這種生活是否會滿意,求得一片心靈的安寧,不再上下而求索,卻不知結果如何。

那日,曾在網上看到一位資深網友的一段話,問自己十年以後會如何。當時,心就一片凜然,歲月如風呀,誰知道時光的旋風會把我們吹到什麼地方,那時的我們還在麼?如果在,又會和誰在一起,過着一種怎麼樣的生活?那時的自己,是否面目滄然,目光不再清澈,行動不再敏捷,那時的我,是否已求得一片寧靜,不再掙扎於繁華之中,可以卧看風吹雲卷,聽那一聲晚雨滴答在屋檐之下。

十年以後,你是否還記得我,記得十年之前的這一段故事,和故事中的你我。

十年,在歲月的長河裏不過如一滴水,簡單又平凡。然而,我們的生命中的十年,該是多少個日夜的積累,多少次傷心與失落,多少等待與徘徊,多少次的心事疊加,方積攢這年復一年的十年長河。

夜又深深,街頭的燈光還明亮着,照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寂靜又落寞,一如我此時的心情,不知説些什麼,只有無聊的敲打這些無益處的文字,一訴芳心。

流年裏,歲月如花,永遠不謝的凋落在無人處的角落,暗自成傷。

流年如花,不知為誰嬌豔,也不知何時會凋謝。唯有任憑時間如水,輕懈的從眼前一瀉而過。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1

別慈母,淚沾襟。

月入雲,人落淚。

眾人去,母獨留。

問母留為何?

母謂心難放,續又萬叮囑。

一一點頭應,心中滿悉悵。

別慈母,淚沾襟。

燭光閃,人無言。

聞母啼,匆抬頭。

問母哭為何?

母謂子遠別,實是太難捨。

開口尉母親,無奈心惶惶。

別慈母,淚沾襟。

寬母心,淚行流。

母停泣,反慰子。

問母慰為何?

母謂心難過,不願見子淚。

心亂無以應,母親卻已去。

離別前夜

在燈光的掩映下我收撿着行裝,

在夕陽的襯托中母親在忙碌着。

母親的背景還是那個老樣子,

她在夜暮來臨前想把我裝進她眼裏。

夕陽落下一輪彎月掛天空,

我憶起往事,

彷彿母親讀懂了我的心,

與我一直覺浸在回憶中。

我憶起她不辭辛苦來照顧我,

我憶起母親給我做的飯菜。

悄悄的她幫我收拾好了行裝,

她以那充滿複雜感情的眼光告訴我,

好好地走吧,只要想想這個家就可以了。

母親並沒有與我説什麼,

只是用心靈與我溝通,

在這離別前夜。

我們不説什麼互相思念的話。

只用多年來我與母親的感情,

一個眼光,一個熟悉的動作。

母親不坐在那裏,

而是悄悄走去,

帶去一片温馨。

將離別

將離別,

時非長,程非遠,

慈母淚千。

細細理行囊,

備物堆如山。

執手囑萬言,

濤濤江水綿綿。

辛酸苦惱,

系子心田。

子至心田。

回首望見,

仍在堂前。

上路才知,

肩上包裹沉甸甸……

薄公英

漂漂盪蕩,流浪遠方。

你贏弱的身軀,

似在風中輕輕顫動。

嘴脣微微在動,

在為你遠離故土的兒女輕聲祝福。

戀戀不捨,不願離別。

你堅強的心,

激勵着飄在異地的我們;

淚水默默地湧出,

難道不相為兒女送去甘露?

面向陽光,勇敢地走。

你的願望終於成真,

我們,這薄公英的兒女,

終於在遠方紮下根,開出花。

而你,

永遠是我們心中的家。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2

情愫就那麼的來了,緊跟着一種冷漠就也來了,很奇怪很特別,有點明瞭,是因為自己是一個注重感情的人,內心裏似乎總也流淌着無盡的情。想這是一種表現,像梅子説的對:對自己的另一半是寧缺毋濫。

冷漠是因為沒有那柔如水的觸摸才來,還好,日子並不是因為她而以主角,日子是現實的而感情終究是虛幻的,那更真實的才更重要一些。點點情愫來自一刻,那我選擇日子。一種屬於自我的思想,當然其後者的變幻我無從放在心上。一個對生活失去目標的人,很大程度上説是一個走在平淡生活態度路上的人是無心從真實的角度去考慮擁有一個完整的自我的,那隻能是現在這樣,這樣似乎很好,符合社會規律,符合人文思想。

現實裏愛並不是轟轟烈烈,可歌可泣的,很多人依然過着平淡的生活,走着平淡的感情之路,‘愛情’當屬是一個永恆的主題。

從兩顆心的觸摸到融合,從愛戀,到真真的互愛別無龐雜,這發展的階段很美,很單一,感情就是感情,這就是單一的可愛之處,是情感的輝煌時刻。接着是持續,堅守,那麼這就簡單了,這個世界有那麼多跳動着,萌動的心,那麼在這個彼此廝守的時刻一切都是新鮮的,甜蜜的,但愛的發展的後期就變得繁複了,因為時間可以淡漠一切,感情也不列外。

人總是一個充滿好奇的動物,那當他對某一事物瞭解熟識之後漸漸就會失去興趣,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厭倦的時候那麼這段曾經就真的成為了曾經。這是我所認為的其一,其二,感情的基礎,這是什麼,這是思想,私慾。感情的原始積累建立在人的一日三餐上,當生活在飢餓裏時一起的想法是為了生活的保障而去付出,甚至是不擇手段,當有了生活的基礎人又會對生活產生無限私慾。這兩樣聯合在一起就成了感情的致命殺手,在如今叫做在真實與現實裏徘徊:真實的感情,現實的生活。

女人生來就愛美,男人生來就為女人所吸引,這是個供求關係,女人的美很多時候是建立在男人付出的基礎之上。在這裏説的是男人的天性:男人總有一種責任,來保護,呵護母性,這是一身具來的。男人女人間男人總是認為自己是強者,他有義務來給予自己心愛女人的美好的生活。這是男人的個性。當男人無力去實現對女人的美麗時,這感情就變向了,像晴朗的天空忽然來了灰色的雲,變得黯然失色。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女人總是抱着另眼相看的姿態,抱着一天喋喋不休的嘮叨,對男人的懦弱無能這就有了階級,彼此有了台階,這樣的日子最終會崩盤。這是真實的男人的懦弱和女人的私慾所造就的感情破裂。這供與求斷了線,那麼這生意也就結束了。還有另一種感情這是一種苦苦堅守下彼此信任,彼此私定終身的一種,這真的很難得,要做到真的去為愛平淡的廝守一輩子。這看似簡單,實則複雜,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裏,很難讓彼此的周身時刻處在潔淨單一的感情之中而去長久,這需要人自身思想境界的一個高度,這已經超越了感情,他可以説是一個人對生活的真實態度,端正思想的一種真實體現,這稱作為愛情的後思想領域。這裏包含着個人感情,社會感情,對人,對事的正確思想理論。

我很期望有這樣的人很多很多,但是資本的擴張似乎進入高速發展階段,人不是不願意注重感情,而是在更多時候是這發展制約了讓人,讓情單純的繼承,這似乎就是矛盾,社會矛盾演變為感情矛盾,在進深為家庭矛盾,這就是城市的愛情,矛盾中滋生出的情感淡漠。詳細點説是所謂的金錢與感情那個更有分量一些。而我在這裏就什麼也不是了,我當是一個保守派,抱着我寧缺毋濫的姿態觀測着那些在情感道路上的得與失。

我的淡漠的了感情,當是我活着的真實的,純美的,自我的享受。我很不願意是這個感情後期領域漩渦中的某一個,但我知道我終究會捲入去,我可能別無選擇,但一切事物的發展也許不是特定的,變化往往多於事實,那麼我是有可能去實現千古以來人類所要做出自身貢獻的一員,那就是我會成為一個創造人類後代的延續者。我會成為一個父親,撫養我的孩子長大為人類自身發展擔當起我應有的責任,這是一個漫長而艱鉅的過程,還好我的想法完全符合邏輯思維,那麼我在這裏所説的感情就變為了一個真實的幌子,在這裏我證明了感情是處在虛無的境地的,那麼這該又是如何是好,這話題又説了回來,在這裏我認為平淡是真,那麼就以真為先,真實了這信任自然就來了,這生活,這愛情就都來了,就都端正了。

唯美浪漫的愛戀能給人帶來精神上至高的享受,但萬萬不能就以這為了生活的中心,這美好有時可能會成為良心的劊子手:對於親情的肯定是萬不得丟棄的。你始終要明白這種精神領域的享受是誰給你帶來的,是的,是父母。恩情的存在就是你的存在,如果一個人把締造你存在的人給完全遺忘了的話那你也就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了,因為你根本不懂得你的生命從何而來,你緣何又活在這個世上。你背叛了人該有的本性,那你就只是真真的如天上的雲好看但只是一團隨時會消失的氣體罷了。

講到這裏了,就有了一個愛情觀,才能使得愛的釋放,唉!真的很難去詮釋,這觀念真的是很難説清,龐雜的體系造就龐雜的情感讓此時的我對他似乎有點束手無策,這兩個東西:‘金錢’與‘慾望’總是糾纏着愛,在不真實與真實裏彷愰。

愛情在人的一生當中固然重要,他的地位是人生情感別類的一個輝煌時期,重要的東西不出錯會很好,若不留神走了偏鋒那麼這真是人生一大情感上的失敗。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3

與妻書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題記

弗兒:展信好。

時光隔世,你是否如同我一般鬃白、蒼老?生死殊途,你可知我對你的深切思念?若有緣黃泉下相見;你是否還能記起我們中庭賞月,飲酒賦詩的情景?

歲月不留情面地奪走了我的青春,我的鋒芒。我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有人説,我應該做個舉杯邀映明月的飲者。笑看紅塵凡世,兩袖清風獨逍遙。或是做個同流世俗的“忠臣”,唯皇命是從,享盡榮華。但是,我卻學不會遊戲筆墨,韜光養晦。因而得到了如今這般悽慘困苦的下場……

小人一句“訕謗朝政”便引來“烏台詩案”使我貿鐺入獄。仕途多舛,遭到一貶再貶。從京城到黃河,到惠州、澹州……我已身心疲憊,“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為何周郎有得意之時,我卻沒有施展才華之地?

弗兒,你能明白我壯志難酬的無奈,貶謫苦旅的惶惑吧?什麼山珍海味、錦衣玉帛都不入我的眼。滿懷戍邊報國的壯志情懷卻得不到君王的信任。我迷茫了,是不是應該就此隱退呢?像陶潛般在南野開荒,在東籬下采菊。歸隱田園,以詩酒為伴,或是追隨李白的足跡,高聲吟誦:“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寄情山水之間,持劍闖蕩天涯……

那樣的人生是何等自在啊!可是,我能嗎?弗兒你看,天下災疫不斷,百姓疾苦。還有那麼多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的人在苦難中掙扎呻吟着。對比之下我的愁苦又算得了什麼呢?得不到君王的理解又何妨!只要天下百姓能夠明白我的心就足夠了。我要興修水利,救濟災民,同百姓一起面對困難。雖然我的力量很微弱,但是我相信再小的力量只要堅持也可以為一方的百姓造福。官場失意何所懼,還不足以擊垮我。只要用一顆坦蕩而真誠的心堅守自我,依然可以吟嘯徐行,從容自如。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弗兒,你怎麼忍心匆匆離我而去,徒留悵惋讓我承受。松岡上的那三萬棵青松長得可繁茂?能否為你遮擋風雨侵襲?不能和你共至白頭我心有慚愧。在沒有我陪伴的日子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黃泉下再續夫妻緣。

夫:蘇軾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4

漫天風雪盤旋紛飛,輕舔寒冬的安恬,貫穿草木的枝影,橫棲入地。

千絲萬縷的飛絮將塵世染得雪白,白裝玉砌,冬天潔白的心靈覆蓋塵世的骯髒,一抹雪後的斜陽融化萬般景象的重疊,美與不美間都浮動着一種生機。

傍晚,隨着黃昏的消逝姍姍來遲,客家的燈火為本是潔白的雪披上了一層黃裝,美麗的情懷變得有些黯然。失色的景象還在繼續維持着那一絲安恬,最終安歇在我不捨的情結中。

靜靜流淌的心事在幽靜的鄉間蔓延開來,變得有些浮躁。只是卻不知是為了那不能維持的一絲安恬,還是為了那漸漸消逝的一抹生機。

漫天的飛雪迷離了我的眼眸,我倉促的呼吸間帶有一絲絕望,是否黑暗的世界裏或許能有一抹生機,我望眼欲穿的注視着遠方的景象,生怕在下一秒它就不會再出現於我的眸子裏。

我沉淪千世迷惘一生的無悔。對愛的執着超越生死的束縛,飄飛的雪花重現腦海的彷徨。我恨,亦或不恨那些荼毒靈魂的片斷,斷送青春的輪廓,掩埋滄桑的心。

窗外北風凜冽,吹落枝頭的綴雪掩埋我遺棄在塵世上的美好。斷得一曲離傷,惹就萬般相思意。荒涼的塵世間冷清得只剩煙酒的陪伴。

一抹紅顏笑的餘香,湮沒了我所有的哀愁,嘴角揚起的一絲微笑是否能安然度過這漫漫長夜?

趕赴夢鄉的途徑中留有我路過的殘影,屐印中帶有很明顯的倉促痕跡。

當煙花劃過蒼穹,留下一道美麗的過去,我們相擁着像雕像般矗立在天邊。還記得那時你的微笑,如今依舊深刻在腦海,我卻還想奢求你那笑能夠將我帶去你的身邊。

記得去年相思吟,真心他人不勝醉,彩粧不復,花容天國生香處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5

氤氲的煙霧在指間打着轉兒,如絲帶般盤旋而上,和秋風纏綿後飛向到不了的遠方。

走在索山公園的林間小路上,舊黃的樹葉散落一地,怪石嶙峋森然,荷塘邊的楊柳鬱鬱葱葱,曼妙輕揚。遠處的四角小亭和枯黃傾倒的荷葉讓我嗅到了初秋的蕭索。霓虹燈幻化出的五彩,光暈迷離。“出淤泥,濯清漣”的君子此刻應該在酣睡吧。烏雲蔽月,荷葉作被,清水為牀。

忙碌的我們已經無心去尋覓這城市裏沁人心脾的秋韻了,就像遠離浮華的江南女子,清新婉約,愚蠢的人們卻不懂得欣賞。年輕的我們錯過了多少美好的時光,看不見,沿途美麗的風景,對你一往情深的姑娘. 得到的遲早要失去,失去的那是永遠。

雨點開始淅淅瀝瀝地飄落,撞擊着脆弱的荷葉,也沾濕了我的衣裳,親吻了我的臉龐。我拭去這天使的淚珠,也結束了無聊的悵惘,因為明天一定能看見天空的杲杲秋陽。

低下頭,才發現煙絲也燃燒將盡,明亮的猩紅轉瞬間變得灰暗。手指一彈,飛落在這片我們奮鬥的土地。

張曉風散文朗誦 篇16

所謂追夢,就是追隨夢想。做任何事都有其追夢的自由,做任何事也應該有追隨夢想的精神。

自古以來,無論是現實還是傳説,追隨夢想的都不佔少數。比方説精衞填海,夸父逐日,再比方説想要飛天的萬户,想要統一國家的曹操。無數的例子都在證明追夢的重要性。

沒有夢想的人是成就不了大事的。一篇報紙曾刊登過這樣一則簡訊:一位記者問一名從小在山裏生活的放牛娃:“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要幹什麼?”放牛娃答:“放牛。”“放牛幹什麼?”“掙錢。”“掙錢幹什麼?”“娶媳婦。”“娶媳婦幹嘛?”“生娃。”“長大娃幹啥?”“放牛。”小小的山裏的孩子侷限思維真叫人心寒!放牛娃沒有夢想只能一輩子放牛!

當然,只空有夢想是不夠的。“追夢”還強調一個“追”字。“追”的意思就是追趕。就是説夢想一定要實際,要定為自己追得上的事物。不切實際的夢想就真的成“夢”想了。

如果我們有了自己的夢想,並且切合實際,我們就一定要朝着這個夢想堅定不移地奮鬥。讓這個夢想在我們的努力下變成現實。這便是“追夢”的真正目的。

如今,萬户的夢想“飛天”已經成功的實現,而曹操統一國家的夢想也基本完成。中國無數個夢想——航天夢、奧運夢、世博夢……這些也不都一一實現了嗎?

這就説明,只有堅持“追夢”,夢想才可能變為現實。但不追夢,夢想就一定不會實現。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追夢”,貴在堅持。夢想是遙遠的,但現在腳踏實地是必要的。有一個笑話,講的是兩名神經病院的瘋子,他們的夢想是走出神經病院。神經病院有一百道牆,他們翻了九十九道,卻在這時退縮了,又翻了回去。正是因為他們沒有支持。

堅持就是勝利,前方是未知,又怎樣?照着夢想前進不就夠了嗎?要夢想幹什麼?不就是為了在荊棘中找尋前方的光明嗎?愛迪生髮明的燈炮試驗了千百次才成功,居里夫人窮其一生髮現了鐳,林肯更是為了自己解放黑人奴隸的夢想踏上了政治舞台。這些例子應該更好的鞭策我們努力向前。

追夢到圓夢,這是一個過程。雖然這條路上佈滿陷進,但夢想是誘人的。朝着夢想努力吧!讓人生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