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夏季無風

夏季無風

作文:夏季無風

文/時鈞煒

夜幕降臨了,黑暗吞噬了周圍的一切,連同我的驅體。一聲聲鎖吶的悲鳴,讓我的心很難平靜,紛亂的思緒猶如一隻斷翅的鳥兒不停歇地撕咬着我衰弱的神經。此時,即使是愛人輕微的歎息聲也成了笨重的鐵錘,一陣緊似一陣地敲在我流血的心坎上。我索性關上電視,仰望蒼穹,用生鏽的筆給那不可忘卻的漂泊無依的靈魂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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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門的大媽51歲,她一生的清苦不必用細膩的筆畫描繪,單那滿頭的白髮,密佈滿臉的皺紋,結滿老繭的雙手,足以證明一切。兒女“成功”了,大媽病倒了,病的很怪,據説是氣血不通。兒子給予病中媽媽的關懷並不及媽媽給予兒子的那麼無微不至,口若懸河的兒媳更是難得進媽媽的屋子一次。只有,女兒陰着臉還能勉強遞給媽媽一碗殘羹。大媽猶如一片殘敗的枯葉,力圖作最後的掙扎,竟然出逃了。在大媽的照顧下即使在低標準的60年代也沒受一點磕碰的兒女,並不擔心媽媽的不測,而是悠哉悠哉的報告舅舅,在舅舅“找不到你們的媽媽,小心你們的狗腿”的呵斥下,兒女們終於出動了,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在橋墩下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媽媽。沒有兒子懺悔的淚水,也沒有女兒親切的問候,只有指着眼窩的高挑的指頭,還有一聲高於一聲的叫囂:“走啊,你再走啊!”“有膽量跳呀!”大媽無語,成串的淚,涉過歲月殘留的渠道,浸濕了黃河岸邊的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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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廉價的藥劑的滋潤,更缺乏親情的治療,病痛與孤寂折磨下的大媽再次出逃。“聰明”的兒女們,依然招呼了舅舅,打車從大媽第一齣逃的地方駛過又駛回,宣告了自己的“孝心”,也宣告了出尋的“結果”。其實,正當轎車駛過時,大媽就在橋墩的隱蔽外苦苦等待着,等待哪怕一聲喲牲口的呼喊,然而沒有。三天了,大媽吃過最後一口留有兒女手印的餅子,帶着對生的留戀,帶着對幸福的嚮往,走向了她本不想去的地方。

大媽走了,沒有兒女們肝腸寸斷的哭喊,只有那一聲聲鎖吶的哀鳴,傾訴着一個漂泊無依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