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上司有過約會


一個好的異性上司如同偶像一般,難免讓下屬因欣賞而產生愛慕之情,畢竟人的眼界有限,有魅力的異性更是少見。如果你恰好是個小人物,正陷於對上司魂牽夢繫的情感之中難以自拔,那就和我一道去看看那些曾與上司約會過的前輩們怎麼説吧!

我與上司有過約會

我還記得認識毅的時候
,他是我的上司。很突然,他來了就直接坐進了一直沒有正職入主的個人辦公室,顯得那麼快,也那麼霸道,令很多人羨慕。

毅是個知識淵博的人,同時也風趣,沒有一般自詡學識頗高男人的自負,卻也不失成熟男人的優雅大方,相貌也比較養眼。那時他很喜歡我,也許是欣賞,也許是我的年輕或者別的。其實某些事情的原因並不適合深究,那會破壞些什麼……

當男人和女人之間不談什麼愛與不愛,感性與理性也就失去了意義。見面、聊天、品酒、聆聽,或天、或地、或嚴肅、或風情,在簡單之中感覺着。毅,我,在一起,簡簡單單中,尋找一種美好的平衡。也許這超出了尋常同事的關係。但是,我想説:就是這樣,很好。

生活中有了挫折,理所當然要看着毅坐在對面,在任何一個或高雅或嘈雜的環境中,牢騷着、鬱悶着,然後去聽他似乎認真,又似乎沒理會的話語,我會安靜下來,把傷口變得模糊。

每一次愛或是被愛,最終走向滅亡,絕對要見到毅坐在面前,似乎見到他,我才可以不在意過往。

現在,毅已經不是我的上司了,我們在不同的地方。當每天過得簡簡單單的生活,搭着公車奔波的時候,毅,彷彿已經很遙遠。在淡得足以讓人失去味覺的歲月裏,毅,只是驀然回首時發出去的一條短信問候。原來一個號碼竟然比人長久。

搜索着記憶裏的流失歲月,會不經意地笑起來。想起毅,想起酒吧裏的偶然相遇——接到他的電話問我為什麼還不回家?為什麼還在跟那麼多男生大説大笑,我驚異地回頭,發現他就在我身後的座位,旁邊亦坐着年輕的女性,那一刻心裏酸甜俱全,卻不能表達。現在想來那感覺還是很美。

偶然擦肩而過,猛的,掠過毅的身影,會十分思念他。毅,你好嗎?光潔的鏡片後,還是那雙狡黠的眼睛嗎?才想起,太久了,我們沒有看見對方的眼睛。

秋日黃昏的星巴克裏,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毅坐在我的面前,我竟然有些無措,不知道該説些什麼。但他握了我的手,讓掌心的温度輕輕傳遞,我看見一個正面的、一個側面的、還有一個清晰的、一個模糊的毅。笑,還是爽朗;眼神,仍然清澈;風度依然,透露着生活的愜意。

毅,你是記得我的,在偶爾到來的問候裏,這友誼就凝成了巖石,堅固異常。我,是記得你的,在我文字的背面,這牽掛就匯成了恆古不息的河,綿延不絕。

毅,你從來是這樣的,是自信的,在你的邀請發出後,我從來沒有能力拒絕,也會忘記矜持,只會靜靜坐等你到來。毅,我是確定的,在我想傾訴的日子,你會在淡淡的煙霧圍繞中守望。

毅,別來無恙?在這個小小的碼頭小酌,説説你的生活,你的夢?

別説無情,我一直記得午夜的喧鬧的酒吧走廊裏,你擁住我説你真的會愛上我。我相信。在以後的若干清醒的日子裏,我看到過你的眼睛裏的確定。

別説有情吧,不必説。透過你手中煙斗裏飄出的霧,我明瞭一切。

搞定

他一向謹慎,隨時準備進軍更高的職位,旁的不想。所以任憑手下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直接間接地賣弄風情,他似乎毫無知覺。他寧可在酒吧、舞廳或某個時尚派對上和那些自以為是且庸俗不堪的豔麗女郎打情罵俏,也不會對辦公室裏的美女多看一眼。在他看來,這世界早就變了味兒,每個女人都像獵人一樣試圖搞定一個能滿足她胃口的獵物,想到這些

他就覺得索然無味,他甚至在妻子説“我愛你”時迴應:“如果我是個毫無前途的窮光蛋,你早把我踢到大街上去了吧?”但是她不同,她似乎有點不識時務,很少見到她的笑臉,這讓他有點感興趣。

女人當然都愛慕強者,她也不例外。何況他外貌英俊,僅僅28歲的年齡就統領一個13個人的部門……也就想想罷了,面對這種每日只想工作,對他人目不斜視的冷血動物還是別費心思了吧。世界上沒有什麼好事是給她撿的,伶俐的嘴長在別人臉上;高額儲蓄卡握在別人手上;好的男人睡在別人牀上……而她還要受那個不成器的男朋友的氣,居然當着滿大街的人對着她叫嚷,她打車離開,除了辦公室沒有別處可去。屋子裏面很黑,她沒有開燈,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本來是躲清靜,沒想到竟然有人在這兒哭上了,他不敢動,怕會有尷尬局面發生,但手機不爭氣地響了。黑暗中,他看見她驚恐地回過頭,隨即,來電了,燈全部亮了起來,他分明看到她臉上掛着好幾道淚痕。“我在開會,不回家吃飯了。”他敷衍完老婆的來電,乾脆走了過去:“還沒吃飯呢吧,一起隨便吃點什麼吧。”

她倒沒有過分尷尬,她忍耐的東西夠多了,工作、生活中的種種不愉快,哭一鼻子有什麼大不了。“對不起,打擾您了。” 她還是先道歉吧,長輩教導大家,面對領導永遠都是自己不好。沸騰漁鄉老是這麼多人,漫長的等位,真是無聊……

等位子是個挺煩的事,但是附近也沒什麼可去的飯館了,他看她低眉順眼,儼然一個受氣包,覺得好笑,另外她還沒幹透的睫毛,長長的,很美。那時候他並沒想到事情竟能有所發展,沒想到他某日會貼着她的皮膚感受她的心跳;沒想到她看起來孱弱的身體實際上凹凸有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説:“我就這樣被你搞定了。”更沒想到她會回答:“搞定就是搞不搞由你定。”或許應了那句話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可能是他只有28歲的緣故。

有些事如同上天的安排,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和上司怎麼樣,她一向不會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更不會利用。她苦惱怎麼能在辦公室接受他的指揮,如同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年後他們平靜地交談:“你覺得這一年來,我給你帶來了什麼?”他的眼睛很亮,盯得她不得不説真話。“痛苦。”她回答,接着她又問:“那麼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呢?”“麻煩。”他低着頭:“我不知道在公司裏該如何對待你。”……

他們離開了小咖啡館,這個離公司和兩個人的家都不近的地方,各奔東西。總有一個人該離開公司吧,兩個人都這樣想着,且都希望是對方,突然明白了,這根本不是愛,僅僅曾經是個最普通的慾望而已,一起釋然了……

工蟻的任務

費利克先生終於走馬上任,這在靈獅公司引起了騷亂。靈獅的女老闆佩妮丰姿綽約,身出豪門,但她行蹤不定,無人知其芳齡和家世。她性感、高挑,美得讓人敬畏。但有時她也走出老闆室,和同事們打成一片。令人激動的是,佩妮至今未婚,這讓公司所有男士暗暗較勁兒——有誰不想和漂亮、能幹、有財的女老闆在人生的風雨裏同舟共濟呢?——但是現在費利克來了,他是部門經理,一表人才,公司裏的男士都感到了危險。

費利克沒到一週時間,已嗅出了公司的特殊氣味。中午,他透過經理室寬敞的玻璃窗,看着埋頭工作的同事們,他們簡直是她的工蟻,科學家不是説蟻后能分泌一種激素,用來臣服子民甘為其勞作嗎?費利克綻露微笑,如果他能作一隻蟻王……正想着,佩妮打來電話叫他去一下。

敲開門,佩妮正躺在沙發上,面上蓋了一層白白的紙,像是在做面部護理。費利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得她説:“felix,你過來一些,説説最近的工作計劃吧。”只能看見面膜後面深黑轉動的眼珠,他不知道該怎樣“表述”才顯得得體了。這個世界,很多事都可能在大意中失去機會,費利克焦躁地舔了一下嘴脣。佩妮説:“如果你不知從何説起,或者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關係,中午真是個叫人犯困的時間,人一困,思路就會打結!”説着,她伸了個懶腰,露出腰際一環雪白。“如果會一種簡單午間休息操,或者按摩術,沒準能對付午間疲勞。” 費利克感覺機會到了,説:“我倒是會一點按摩術,很願意效勞。”佩妮沒有拒絕。她是想過拒絕的,但一忍就把手臂又給了他。

奇怪費利克居然很專業,他的手指在她手臂上飛檐走壁地跳上跳下,佩妮體會到陣陣快意。後來,他們的手相互握着,她一根一根地輕揉,他寬大的手完整地包圍着她的小手,辦公室裏安靜得可怕。佩妮的手抽搐了起來,幾秒種的遲疑,整個兒抽了回去,場面有幾許尷尬,也有幾分感人。老闆肯和下屬如此親密無間、如此交流工作,能不讓人感動嗎?特別是費利克,已經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了。不久,佩妮摘下面膜,笑盈盈地説:“午休時間過了,你該去工作了。”

這以後,她再也沒有和他在私人場面單獨説過話,他自己除了工作也沒向她表達過別的,不過他主管的工作進行得非常好,心情也愉悦。直到國慶公司舉行party。在聚會上佩妮説,她感謝大家一貫的努力和支持,上半年公司業績非常好。她還特別表揚了男士:“你們的工作卓有成效,具備紳士風度!”大家為她的話鼓舞,掌聲經久不息,但費利克分明看見老闆斜睨的眼神落在了tonny身上,並在講話後與他共舞起來,tonny是公司裏客户關係最多的大拿,看來也需要被好好鼓舞一下了。費利克似乎明白了什麼,笑着搖了搖頭,工蟻要繼續工作了……

月亮不見了

她愛上他鬢邊的微霜,是白淨草原上的風,帶來風、塵及野事的誘惑,她甘願飛馬前去。他觸到她白衣直黑裙的莊肅下,隱了一顆不羈的心。他不知是該歡喜還是恐懼。

週六叫她加班,電話打到她家,半晌,她才接過話筒。“喂?”聲音裏,滿是粘稠睡

意。一個字膩中帶澀,裊裊娜娜,青蛇般鑽入他耳孔。他遲疑一下,“是我。”只聽她一聲大叫,電話 琅掉了。何謂近情情怯,他如何能不懂。

一晚跟客户吃飯,賓主盡歡後,他們最後離開。無意一瞥,見她穿一件淨白襯衫,只袖口有一團銀灰荊棘無花,越發襯得她臉容微薰,桃花也似,無端端動人魂魄。借了三分酒意,他隨口道:“為什麼總穿得這麼素?”她直直看他,是決定不再逃亡的小獸,看向獵人黑洞洞的槍口。“為了與你相配。”他從來只穿黑、白、灰三色。汗將她的發粘在額上,如濃墨點碎的梅,一種天真的妖嬈。反而是他心虛,掉開眼眸。

他大她一輪,自是不敢造次,卻還是漸漸起了傳言。

不知是否與傳言有關,他太太忽然上寫字樓來,温婉抱歉地笑:“帶了你喜歡的菠菜牛肉餅,新烤的。”盒蓋一開,香氣四溢,辦公室哇哇一片叫聲。他慷慨地召來年輕人們同享,人人吃得十指流油,卻驀地看見她,困坐在電腦前,背如一堵執拗的牆。有人招呼她,她不理。再招呼,她道:“減肥。”聲音古怪,彷彿喉裏哽了一道嗚咽。

他突然惱火起來,卻無能為力。一向他視若珍寶的家庭,原來也像一塊咬不爛的牛筋在他牙縫間,剔不掉。

他沒説什麼,下月她卻收到調令,外派她去廣州,職位升了一級。同事紛紛向她道賀,她一言不發,只向他投來質疑目光:是你?

他一直躲,卻在內部網上收到mail:“……明天,你能來機場送我嗎?”

窗外有雨,雷聲隱隱傳來。是他心中的震跳,越來越巨大,越出心室,充斥穹廬。

這樣看見她。雨如細小白蓮,一瓣一瓣落地。人人躲在候機廳裏,惟有她,孤零零站在門前雨地裏,黑裙透濕貼身。行李無多,只一提一背,分明不是一個牽牽絆絆的女子。

他在車裏,車在停車場裏,停車場在雨裏。隔窗看見她裸露的雙臂,那麼幼弱,剎時間,有抱她入懷的衝動。

手伸向門把手,卻滯住。

天地這樣空靜,機場也可以如曠野,惟她佇立如祭壇女子,她的愛,便是她全盤托出的祭祀品。

他的手,把門柄握得越來越緊。只消輕輕一扭,人生或者就此改觀,有命運,在之兇猛地敲門,有白衣的六翼天使在輕飛。雨漸漸下得緊了,一滴滴都是焦灼的吻,她像一隻被澆得精濕、失去飛翔能力的小麻雀,等待救援。

他緩緩放開手。拉上簾,扭開音響,建築一個有聲有色的小小堡壘來對抗她的存在。無意間,拂落了硬幣盒,彎身撿拾的時候,分明地感到自己的肚腩,妨礙着。

他是她的蒹葭四月,她終究要走過,他卻不敢,賠上自己的一生。

人生左手是月亮,右手是六便士;連六便士,他都撿得有些吃力,而月亮,月亮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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