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母親的牽掛隨筆:在外過年

忙碌了一天,剛躺下,手機上收到了故鄉朋友發來的微信:“盼望回家的感覺:心是甜的,路是平的,風是順的,冬是暖的,旅途是愉快的,團圓是可及的。春節將至,願你回家旅途一路順風,閤家歡樂,事事順心。”細細翻看,微信上全是回家過年的內容:“天空是白雲的家,森林是鳥兒的家。草原是牛羊的家,故鄉是我們的家,家裏有爸爸媽媽。無論你在天涯海角,春節千萬要回家”看着看着,眼淚就在眼眶打轉:離開故土已經20個春秋,故鄉過年的感覺似乎變成了永恆的記憶。

關於母親的牽掛隨筆:在外過年

小時候,總是盼着過年。長大了,一直在外地求學讀書。漂泊的人到哪,那兒就是家。剛畢業幾年在軍營,春節期間總是單位最忙的時候,作為單位的“小字輩”,“過年回家”的想法知有深深埋在心靈最深處,根本沒有膽量開口,理所當然的“四海為家”。後來,有資格過年回家了,肩上卻又多了一份對自己小家庭的責任,心底增添了些許無奈,怎能在團圓的日子中把妻女扔在家中,獨自回到故土與父母和家人團聚?於是在“一切為了孩子”的藉口下,更是沒有機會趕回去。離開故鄉的近20xx年,印象最深的是剛參加工作那次過年。

有人説:現在過年氣氛數軍營最最正宗。地方慰問、文藝演出、營房裝飾、官兵同樂,最受歡迎的還是會餐休息。作為部隊政工幹部的自己,確實最難熬的日子。記得從那年的臘月二十六開始,就隨首長下點號慰問。點號是軍營的細胞,真正的基層,一個點號就幾個人,最大的點號也就10個人,有的點號僅有兩個人,甚至是夫妻哨。首長當時帶我的意圖,也許就是讓我這個“新兵蛋子”受受教育。

一個點號接一個點號慰問,趕回單位,已是大年三十的上午9時了。剛坐下,領導説,可回來了,今晚焰火晚會,你和保衞處的同志協商一下,看能不能多給咱們幾個通行證。這是名單,儘量多爭取幾個。和保衞處的人磨了半天嘴皮,總是實現領導的意圖。將近中午1時,實在是累的不行,飯也懶得吃,回到宿舍,鞋業沒脱就躺下了。睡夢中,被電話吵醒,值班員通知,大年七年級的街頭文藝演出因演員臨時調整,下午幾個單位節目要重新走一下台。

晚飯來不及吃了,就來到廣場,陪着一夥不相干的人看焰火。看着周圍興高采烈的人羣,望着戈壁灘夜空奼紫嫣紅的禮花,莫名其妙地傷感起來,一種“稠人廣眾下的孤獨”的感覺油然而生,故鄉的父母此時此刻一定在電視旁,等着我的電話呢。好不容易焰火放完了,剛跑進軍營,在很遠的地方就聽見宿舍的電話響。

“峯兒,怎麼,過年了,也不打電話,忙什麼?”父親問。

“有點事情,我媽呢?”兒子似乎總是跟母親親近些

“兒,吃飯了嗎?”電話裏母親關切地問。

“吃過了”,沒有辦法,“真實的謊言”是最實用的。

“吃什麼?”細心的母親聽出兒子言語中的異樣。

“餃子,”只好再繼續圓謊,“媽,您和爸新年好,我有同事叫,明天再聯繫。”實在是説不下去了,只好匆匆忙忙掛了電話。又累又困,心中覺得實在委屈,眼淚不爭氣地順着臉頰流下來。

轉眼間,又到了過年之時。臘月二十三是灶王爺上天的日子,一過這天,塞外小城的年味就撲面而來了。看到這個北方城市的街道上市民大包小包或提或抗年貨的樣子,遠在關中平原父母那倚門眺望的眸子就在眼前浮現,心頭便會倏地湧動起熱切的思念和温暖。不久母親來電話,説是很想孫女。可是,正上高中的女兒,正月初八女兒就要開始補課;單位也要迎接檢查。看來,丁酉年除夕依然無法回到故鄉度過,母親又是空空的企盼了。

我心裏發熱,臉上發燒:過年了,總該回家看看吧。曾幾何時,我輩為了自己的學業、工作離開故土,從中學、大學,甚至工作,父母無時無刻不在對我們充滿了期待,那充滿笑容的深處隱藏着多少期待的淚水?而我們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們失望?!

不用見面也能感覺到母親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可是卻難讀懂母親心中的那份牽掛寂寞?就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團圓夜”,也總有若干藉口不回家,於心何忍?想到這裏,內心不免徒生一絲酸楚和悵然。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在翩然飄舞雪花裏,思緒已早早駐足於自己魂牽夢繞的那個炊煙裊裊的小村莊。“在外過新年淡薄如水無滋味,在故鄉過大年鄉情濃郁薰醉遊子心”,故鄉倚門喚兒的母親,明年春節,我想對您説,一定回家過年!

本文作者: 和武傑(公眾號:南粵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