敍述英雄史詩的優美文章:一個人的瞻仰

新的時代,我們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英雄業績,也真正學會了敬重和珍惜英雄。接下來小編為大家介紹敍述英雄史詩的優美文章,一起來看看吧!

敍述英雄史詩的優美文章:一個人的瞻仰

個人的瞻仰

●馮根林(安徽)

20xx年春節,我突發奇想要去看看胡業桃。30多年前他捨生忘死,救出了觸電的戰友,獻出了年僅20歲的寶貴生命,xx授予他“模範共青團員”榮譽稱號。胡業桃是距離我最近的英雄,我們的家鄉間隔不足20公里。

記得我上國小的時候,有一天校長説要帶高年級學生去參觀胡業桃烈士墓。路途遙遠,徒步而行。當時,我也是高年級學生,但沒有資格同往。因為我出身不好,這樣的境遇到了國中又演繹一次,全校的學生幾乎都去接受英雄事蹟的洗禮和教育去了,令人振奮的精神盛宴我連一個旁觀者也算不上。我天真地想,好好表現,將來肯定能去瞻仰胡業桃烈士陵園的。然而直到中學畢業,我也沒有贏得這樣的機會。隨着我去北方求學,離胡業桃越來越遠,人們漸漸很少討論胡業桃,英雄被淡忘了,時間彈指流過30餘年。

在這個隆冬,記憶猛然甦醒——我要去看看童年夢裏的英雄。

我決定不向任何人打聽胡業桃烈士墓的所在,一是春節年關探問魂靈不妥,二是我有信心自己能夠找到。

根據幾十年前同學的描述,胡業桃墓建在山北背陽的坡地。我一直朝東,過了兩個不知名的村莊,再東面就沒有山了。我折回來,從清水渠過小石橋,進了一個地勢起伏的山村,村裏有參差不齊新舊不一的樓房,記憶中胡業桃的故居是建有紀念館的——那該是一棟舊樓,但我沒有找到,或許那樓早已更新改造成為別的什麼場所了。我立在村南向山上望去,有一條小道蜿蜒伸進山腰。潮濕的小徑滿是白霜,踩上去吱吱咯咯地響。走完凹徑就到了山腰,枯黃的山草籠罩着,山路變為一條窄巷,好在單人還能通過。憑着感覺,我折向西行,鑽過野生的山林,我看到了幾座村民的彩瓷墳墓,那鮮明的色彩與凋零的山景形成強烈的對比。走過一小段山路,草地上出現了零散的水泥碎片。抬頭看山坡,透過荊棘,我看到了灰色的建築。我在心裏悲涼地想,難道這就是了英雄的墓地了?我脱下厚厚的棉手套,撥開紛亂的野刺雜枝,費力地擠過身子,立即聽到背上的羽絨衣被尖刺劃過的聲響,手也立即被茅草戳傷了。

走十九級敗露磚頭的台階,見着一尊石碑,上有青年戰士手拉電線的石刻,這特別的標誌證明此地便是胡業桃烈士陵園無疑。覆上七級,是個平台,大約是當年聽講解的地方。再向上九級,見着墓碑,字跡依然清晰渾樸:碑右書優秀的無產階級先進分子,中間是胡業桃烈士之墓,左側為一九七〇年七月二十五日。圓形的烈士墓斑駁裂縫縱橫交錯,墓園的圍牆坍塌敗落在荒草叢中,無法看到原先的形狀。墓碑兩旁掙扎不倒的水泥檐柱上,“唯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依稀可辨。沒有人跡的陵園,雜草荊棘瘋長,平添了滿目荒涼。叫不出名子的松柏傾斜着身子,彷彿早已歷盡滄桑。

很想向胡業桃烈士鞠躬,竟然找不着可以彎腰的地方。歲深冬隆,整個山就像是一個冰砣,也如我的內心。

一個人的瞻仰讓我心寒徹骨。

回來後,我將所見所聞寫成了《尋找童年夢裏的英雄》。此文被《海軍集郵》——胡業桃生前部隊戰友所辦刊物轉載,影響非常廣泛。相關部門開始關注這一早已被人遺忘的角落。

時隔兩年,我再去胡業桃烈士墓,那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修了道路,新建了墓道和碑亭,一切都煥然一新。

又近清明,立在英雄的墓前,我虔誠地鞠躬,內心滿是感動。

“一個沒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個有英雄卻不知敬重愛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藥的。”幸運的是,我們只是短暫的淡忘。

新的時代,我們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英雄業績,也真正學會了敬重和珍惜英雄。

公眾號:天府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