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短信裏的日子的散文

短信裏的日子

關於短信裏的日子的散文

閒暇或者百無聊賴時,喜歡打開手機短信的收件箱,隨意翻看那些過往的短信。過往的日子便在那些長長短短的短信裏花兒一樣地綻開來。

“心中的故鄉”,這五個字的短信是我一篇文章的題目,是一位朋友在報紙上看到這篇文章後發來的,卻不是用我手機裏存的她那個號碼發的,當時讓我好一陣子納悶,小心翼翼地回撥那個陌生號碼,聽到的卻是熟悉的聲息,原來她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向我報喜,為的是她送給我的欣喜味道更濃,記憶更深。她的目的達到了,在兩年之後我看到這條短信心裏依然欣欣然滿心歡喜。

“收到,很好。謝謝!”剛看到這個短信,也有點茫然。回頭一看發短信者的名字,不僅會心一笑。這是一次受人之託幫他的朋友編一副對聯。編好後用短信發到他的手機上,這個短信是對方收到後的回覆。雖然很簡短,但也讓我怦然心動,有什麼比自己的勞動成果得到別人肯定更讓人欣慰的呢。

“爸爸,你在哪?”不用解釋,這是女兒的短信。那幾天到外地參加培訓學習,才離家一天,女兒就發了這個短信。女兒常常在我去外地的時候發這樣的短信,有時候她知道我去哪兒,幹什麼去了,還是要這樣問我,事後回家問她,她的理由卻只有倆字:就想!有時候,下班回家晚一點,她也是這樣發短信問,哪怕剛到家門口樓下,也要趕緊給她回個電話過去。每次看到這樣的短信,心裏便熱乎乎的,彷彿看見女兒歪着頭用小手指一下一下摁手機鍵的調皮樣兒。

“高!”這是兩個月前一位在西安做事的老兄發的最短的短信。翻到下一條,短信的題目還用書名號括着:《登嘉午台有感》。這一前一後兩條短信是有因果的。那位老兄週日和朋友登了一次嘉午台,即興賦得一首詩作,用短信發給我,我看後也湊了幾句打油詩,用短信給他回過去,他很快發來這條一個字的短信。不管什麼時候看到這個短信,腦海裏就浮現出他看到我的回覆短信是時會心一笑的樣子。

日子是豐富多彩的,記錄日子的短信同樣五色斑斕。從朋友熟人那裏打問出來的電話號碼,提前預約拜訪友人的時間地點,請人幫忙,事情辦結後對方的簡短回覆······每一條短信裏都記錄着一個與其他日子不同樣的日子,每一條短信都讓我很自然地想到收到短信時或閒或忙、或驚或喜的情景。有時候,看着一條短信,腦子裏浮現出發短信人的模樣,和發短信的人曾經經歷的某件記憶猶新的事情也趁機鑽進腦海,恍如昨日。當然,最多的是節日祝福短信,儘管節日已經過去了好長時間,但是翻看那些字裏行間依然洋溢着濃濃喜氣和祝福的短信,日子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節日,心裏生出一絲淡淡的的暖意。

歲月如歌,流年似水,每一個日子都或多或少地發生着這樣那樣的事情,構成了日子或濃或淡的顏色。記錄這些日子,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歷史,一個單位甚至一個人也有各自的方式,比如大事記,比如工作日誌,比如個人日記。我是一個懶散的人,不寫日誌,不刻意記錄過往的日子。把日子留存在手機短信裏,讓我覺得很自然、很隨意,不刻意而為,卻頗有一番趣味。

不禁想起魯迅先生説的“正史”和“野史”,覺得相對於那些大事記、工作日記之類,短信裏記錄的日子多少有點“野史”的味道,按照魯迅先生的説法,它“不像正史那樣的裝腔作勢”,沒有什麼顧忌,記錄的日子更真實,更自然。所以,像“野史”中不可避免地記錄一些當政者忌諱的事兒一樣,短信裏記錄的或者讓我從短信想起的,也會也有當時令我難堪或不快的“糗事”,但是畢竟時過境遷,再翻看起來,卻有一種油然而生的鎮靜和從容。

本文作者:王 政

公眾號:一瓣書香

王政,陝西華縣人,大專畢業,中共黨員,渭南市作協會員。1995年7月在澄城縣參加工作,現在澄城縣縣委辦公室任職。工作之餘寫作散文、隨筆、雜論等,用文字表達人生感悟,抒寫生活體味,享受文字帶來的心靈愉悦。文章散見於在《陝西日報》《西安晚報》《渭南日報》等省內外報刊。20xx年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19萬字個人散文集《淺流漫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