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軍人事蹟材料

24年前,時為“硬骨頭六連”所在師偵察排長的楊仕春,在一次邊境作戰中失去雙腿。24年來,楊仕春不要組織照顧,自學中醫,成為這個師醫院的一名主治醫生,用實際行動詮釋着當代革命軍人核心價值觀。

退伍軍人事蹟材料

1985年9月,經過10多次痛苦的截肢手術後,醫院決定給楊仕春裝假肢。假肢裝上後,楊仕春急不可待,慢慢挪到牀前,雙手反抓頭頂上的牀架,猛地挺了挺身子,希望能夠重新站起來。然而,假肢卻沒有想像中那樣聽從指揮。一陣劇痛,他又摔倒在地。在一個星期裏,楊仕春天天練站立,汗水浸透了衣服,血水染紅了褲管。8天后,他終於在沒人幫扶下站了起來。9個月後,他扔掉了一隻枴杖;13個月後,他把枴杖換成了手杖;25個月後,他甩掉手杖,開始緩慢用假肢行走了。

隨後,不服輸的楊仕春又開始向自行車這個“山頭”發起“攻擊”。大夏天,他頂着驕陽,推着自行車在大操場練習騎車。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當他的一對假肢踩着自行車踏板可以自然伸屈時,站在操場邊上的父親禁不住熱淚盈眶。

剛剛學會了站立行走的楊仕春,又作出了驚人的決定——學習中醫。那時,楊仕春在老家邊養傷邊學習,還拜當地醫院的一位名醫為師。從家裏到醫院是一段山路,彎道多,坡連坡,他騎着電瓶殘疾車來回奔波。一次,他從家裏前往醫院,下一大坡時,剎車失靈,車子失控直往坡下衝去,坡下就是環城公路,路上盡是過往車輛。情急之中,楊仕春拼盡全力把假肢塞進車輪。車打了個轉,被強行停住,他卻被摔了出去。楊仕春在這條路上奔波了4個春秋。滴滴心血終成果。最終,楊仕春掌握了中醫的基本醫術。1992年,他帶着家人回到部隊,想憑自己的醫術到師醫院上班。然而,他沒有醫師資格證。之後的兩年時間,他白天到地方醫院臨牀實習,晚上自學高等院校醫學系課程。1992年,楊仕春以優異成績考入浙江中醫學院。此時,他的體重不足百斤。開學第一天,楊仕春就遇到一個難題:教室在五樓。一級、二級、三級……10多分鐘後,當滿頭是汗的他終於出現在教室門口時,師生們肅然起敬,全都站起來鼓掌。1995年底,楊仕春拿到醫師資格證,如願以償地成了師醫院的一名醫生。從自學中醫到走上醫生崗位,10年時間裏,楊仕春除了完成學院12門課程外,還認真研讀了30多冊醫學書籍,寫下了50餘萬字的醫案筆記,收集整理了400多個單方、驗方。

在醫院,平時大量接診的是基層官兵。楊仕春常説:“每個官兵都是我的親人,每個患者的病痛都連着我的心。”有段時間,一些戰士患病毒性上呼吸道感染,咳嗽不止。楊仕春知道有一箇中醫方子可以治療這種病,但其中的魚腥草和馬兜鈴藥房裏沒有。第二天,他騎上自行車趕到駐地附近一水溝旁採集草藥。水溝邊上的地又濕又滑,楊仕春一不小心滑了進去,渾身上下濕了個透,假肢也摔掉了,掙扎了老半天才爬上來。

為了方便患者,他製作了“醫患聯繫卡”,卡上留有家裏電話號碼,只要有患者來看病,走時就送上一張。從此,家裏的電話成了患者和他聯繫的“熱線電話”。不少戰士,一有個傷風感冒,就想到楊軍醫,掛號掛他的號,他不在醫院,就打電話追到他家裏。2004年12月,楊仕春患了腰椎間盤突出,痛得直不起身來,而且假肢也壞了。醫院安排他在家休息,可他總惦記着幾個住院的戰士,一天往醫院跑好幾趟。院長知道後,強行“趕”他回去。楊仕春卻説:“院長,我在家堵得慌,不踏實。我的命是戰友給的,現在戰友的生命受到威脅,我哪能不管不問!”

有人説:你躺着也是功臣。楊仕春卻説:“我不能用傷殘作為謀取個人利益的籌碼。否則,就對不起丟在戰場的那兩條腿了。”1999年的一天,妻子艾麗收拾房間時發現,一隻放在牀底下的破舊紙箱裏面,全是楊仕春修理假肢的發票。“不是説好,修理假肢的錢可以報銷嗎?”艾麗很納悶。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楊仕春一次次修理假肢的錢報銷了,想不到丈夫都沒當回事。“我們自己能解決的事情,麻煩組織幹嘛!”楊仕春對妻子説,這事以後別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假肢在楊仕春的生活中非常重要。為了不給組織增添負擔,楊仕春一直用的都是普通假肢。假肢壞了,他就自己修,實在修不好,就換上以前的舊假肢,拄着枴杖,一個人到假肢廠去修理。這些年,他3次到上海換假肢,每次來回都是坐硬座,修理假肢、殘疾車的費用從沒有找單位報銷過。如今,楊仕春的醫術在駐地小有名氣,不少地方醫院和私人診所想聘請他去坐診。楊仕春都拒絕了。他説:“我的一切是部隊給的,我的志向就是做一名服務基層、服務官兵的好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