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回憶錄讀後感

下面是關於《文學回憶錄》的讀後感,歡迎閲讀借鑑,希望你喜歡。

文學回憶錄讀後感

文學回憶錄讀後感

在《木心談木心》的新書發佈會上,童明提到自己與木心第二次見面時的細節,他對木心説:“我讀了你的書,覺得我們是一家人。”木心就問他:“那你説説家裏還有些什麼人呢?”童明的回答非常漂亮:“有尼采、陀思妥耶夫斯基,有福樓拜……”從那以後,直到木心去世,他們從未停止過交談。陳丹青説木心在紐約的時候,生活上的事找陳丹青,文學上的事找童明。

人生難得相知心。陶淵明曾“撫劍獨行”,尋覓這樣一位“相知人”,到最後也只歎了聲:“此士難再得,吾行欲何求”。對陳丹青和童明而言,他們非常幸運,有木心這樣亦師亦友的知己。對木心而言,更感安慰,他與童明是俞伯牙和鍾子期,與陳丹青是蘇格拉底和柏拉圖。

20xx年,木心在老家烏鎮去世,享年84歲。比孟子長了一歲。我去過烏鎮,20xx過年的時候,在那裏見到一塊匾,是木心題的字。參觀了茅盾故居,木心 與他是遠親。幼時 木心常去茅盾家裏借書讀,雖不知茅盾有沒有親自指點過他,但是木心透過茅盾書房的窗户所看到的風景,影響其一生,也算間接受了茅盾的指引吧。

《文學回憶錄》裏的內容,是1989——1994年間,木心 在紐約為像陳丹青一樣的中國青年藝術家開設的一門世界文學史普及課。1978年,中國重新打開門户,對這些剛剛被“放出來”的陳丹青們而言,木心是座挖不完的寶庫。他們不知道1949年前的中國文學是什麼樣,樣板戲和革命文學之外這個世界還存在哪些偉大的作品?他們想知道,木心滿足他們如飢似渴的好奇心與求知慾。

我覺得,現在的我們很難再能體會當事人的心情,因為我們不知道什麼叫“飢餓”。

此篇是我讀《文學回憶錄——木心講述》的第一篇觀感,往後隨着閲讀,有了感觸將一一記下,作為我的《讀<文學回憶錄>回憶錄》。後附木心照片一張,也是此書中第一頁所附木心照片。

文學回憶錄讀後感

陳丹青願意為了木心奔走:出兩本和他相關的書——《文學回憶錄》與《木心談木心》,在木心死後為他舉辦哀悼會,各類場合如果可以總要提到木心,在他主持下的烏鎮木心美術館也即將落成開業……如此賣力的“宣傳”,讓木心的影響不斷擴大。

陳丹青以自身的價值和地位,足以被稱為當世大師,而今花甲的身軀,為老師當“推銷員”,何苦?為什麼不把有限的精力用在自己身上,好登上人生新的高峯,卻肯勞心勞力為木心“作嫁衣裳”?有人潑冷水,認為木心的造詣並沒有陳丹青所宣揚的那麼優秀偉大,認為陳將其捧得太高,言過其實。如果木心的作品真的非常優秀,便能生生不息,歷史自會擇取,何必辛苦樹碑立像,勸世人瞻仰?

記得韓寒有篇文章,説他喜歡賽車勝於文學,理由是賽車快就是快,慢就是慢,文學無標準。似乎有理。文學的好壞,不可能有像漢謨拉比法典那樣的鐵律讓所有人遵從。有些作品被絕大多數人視為名著經典,在有些人眼裏可能不過爾爾。《詩經》原只是一本民間詩歌集,但孔子曰:“不學詩,無以言”,將它提升至經典地位,故稱“詩經”。但或許在有些人眼裏,那可能不過是些痴男怨女的靡靡之音。

有些問題,答案 就是問題本身。你問陳丹青為何願意為木心辛苦奔走,出書立説?只因為陳覺得木心是好的,他的作品是好的,你不認為木心好,便不能理解是為什麼,而在他看來一切都自然而然。

這些讓我想起《大長今》裏的一段情景:鄭尚宮做了一道涼菜,問大家裏面加了哪些調料。今英自信滿滿回答:“有醬油、醋、白糖、芝麻鹽和水。”鄭尚宮並未表示認同,讓眾人都嘗一嘗,猜猜放了哪些調料。大家品嚐過後,似乎都贊同今英的回答。只是突然,“是紅柿,不是白糖,是紅柿。”説話者是長今。鄭尚宮露出愉悦神色問:“你為什麼認為是紅柿?”長今為難的回答:“我因為吃到紅柿,所以説裏面加了紅柿。”鄭尚宮大笑。

因為有紅柿,所以嚐到了紅柿的味道,這難道是件讓人困惑的事情嗎?陳丹青理解他的老師木心是“天之木鐸”,希望為老師出些汗水之勞,這難道是件讓人困惑的事情嗎?至於木心的文章中是否加了紅柿,每個人的味覺不同,該如何解釋呢?所以,陳丹青在做的,是想要大家能嚐到裏面的味道,真是件困難的事啊。

《文學回憶錄》中刊印陳丹青上課時的筆記照片。我仔細看,在試圖認清筆記中每一個字的時候,不禁想,木心於陳丹青究竟意味什麼?意味着,從木心嘴中所説出的每句話,陳都要把它們全部記下來,因為太珍貴。我之前將木心比作蘇格拉底,陳丹青是柏拉圖。今天將木心比為耶穌,陳丹青是約翰。下筆至此,信仰基督者或許指責我是褻瀆,其餘的人可能説我比陳丹青更“言過其實”。我看來,不過是味覺不同。

文學回憶錄讀後感

“文學其實是人學”,木心的結論讓人信服的,是他把主觀問題客觀化。的確,這世上的事情,多是與人有關的。

大三時暑假結束回學校,火車上對面坐着的是一對母子。僅從那稚嫩的臉龐就可以看出,這孩子剛上大學。母親得知我已經上了三年學,學校聽上去也勉強算是不錯的,便熱心的向我打聽大學應該注意什麼。天南海北的聊了會兒,我和那孩子説出了我當時對於大學學習上的一點心得。歸結起來很簡單,在自己的專業之外,我覺得應該學習兩方面的知識,是為讓自己成為一個有思想的社會人。一為經濟學,雖為理工科的學生,但我喜歡經濟學,讓我學會一種新的思考方式;二為哲學,雖然我不是浪漫主義者,但我相信歸一化的真理,哲學唯此。這幾乎概括了我當時的精神需要,那就是條分縷析的生活方式。我所忽略的,正是對基本人性的認識。如果現在讓我選擇,我會加上第三條——文學。哪怕是看似不重要的小故事,也可以讓讀者瞭解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

接觸木心先生完全是這本《文學回憶錄》。在豆瓣上看到書評時是一時意氣,因為都説木心先生的書很難讀,誰知這一讀便很難放手了。

全書以文學史的脈絡講解文學發展的整體路程,但沒有過於具體的介紹,很多在木心看來不值一提的人物和作品更是惜墨如金。因為這並非是史學著作,只是木心在美期間給一羣畫家、音樂家講課的筆記,是由陳丹青先生記錄和整理的。這種筆記的性質就決定了其文字並不是很連貫的,多是思維的片斷,在我看來這就夠了。

為什麼一羣搞藝術的人要去聽一個作家講文學史?初聽到這個問題我也很難理解,但越看過去越歎服。

任何藝術都是人的藝術。

這是我對這本書的註解,也是我的對上面問題的答案。文學是自覺的藝術,因為用文字表現的情感要比其他的藝術形式間接的多,它所需要的功力也要多的多。

木心的課程持續了五年多,所以我看的也非常慢。這期間有過偶爾的靈光一現,比如木心講人生的幸福是“雖不能至,心嚮往之。”不得不説,他對於人性的理解之透徹。時值習總在五四期間與青年座談,聽到有個女孩登珠峯後,説的也是這句話。我們這一代人已經不怎麼讀《詩經》了,應該讀。

書怎麼讀?這是個很久以來就困擾我的問題。以前有過樑文道《我讀》的淺顯介紹,再讀《回憶錄》有種提壺灌頂的感覺。實話説木心介紹的大部分書我都沒讀過。我所看的書大多也與文學無關。但試問文學離普通人遠麼?文學其實就是普通人的人生。因此之後我給自己列了個書單,不過按文人的規矩是不能拿書目示人的。我倒不是文人,只是初學的人亂寫出來,被人看到不免要笑我無知。

看這本書的時候有朋友來我家,翻看了幾頁就問我,你能看懂麼?看不懂。但因為看不懂,所以要看,看了才知道自己還很不懂。我終此一生也不可能有木心先生這樣博覽羣書的,但一二分的認識就可以讓我知道生活的價值。書中不僅説文學,藝術的形式多樣,戲劇、音樂、繪畫等等。大師是不分門類的,無論是搞哲學的、搞繪畫的、搞音樂的都是對人性有着深邃認識的人,是為自覺者,他們的語言自然就有文學性了。甚至是愛因斯坦,論文寫的雄辯。美國的《獨立宣言》更是寫的崇高。中國沒有這樣的大理想者,我相信他不是在崇洋媚外。

之前讀《南渡》,崇拜那個大師輩出的年代。但就木心的評價看,那個時代的人們修補了很多中國的基礎學術工課,但沒有突破學習的屏障。天才真的是沒辦法教育的,靠的只能是時代。

我很想知道中國何時能有木心筆下十八、十九世紀歐洲的那種蓬勃的藝術發展時期。前一陣子莫言得諾獎,好像是有點激勵的意思,但離的太遠,太單調,看來是不夠的。我向往那個時代,據説德國的一個水暖工,閒來讀拜倫,他讀這幹什麼?是內心的需要。這是全民性的閲讀(可能記的不準確,書不在手邊,可事情大概是不錯的)。當然,我可以自嘲的説,一個小檢驗員,閒來無事讀《文學回憶錄》,這個世界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此去經年,我一定會重新拿起這本書來讀的。不為文,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