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蟹爪蓮的美文:飛翔的蟹爪蓮

本站:蟹爪蓮的魅力應該讓更多的人去了解,在蟹爪蓮的魅力下,感受生活的不同樂趣,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飛翔的蟹爪蓮》。

描寫蟹爪蓮的美文:飛翔的蟹爪蓮

蟹爪蓮開花了。

早上,去窗前收拾花花草草。剪去多餘的枝杈,摘掉萎黃的葉子,澆水施肥,什麼也不需要做的時候,對着新長出的一片葉芽,端詳一番,笑上一笑。

這是每隔三五天必做的功課。老公酸溜溜説我侍弄花草比侍弄男人上心。暗笑。植物是乖巧的,它們無聲地幫我濾去柴米油鹽的瑣碎和無奈,於無聲處,滋養心田。它們不會在心血來潮時對我橫眉立目,耍臭脾氣。不過男人與植物,動與靜,物質與精神,誰都不可替代誰。明白這個道理,嫉妒歸嫉妒,男人倒也與植物相安無事。

忽然發現,春節之前剛開過的蟹爪蓮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不僅脱口叫了一聲,老公快來看,蟹爪蓮要開花啦!

男人慢悠悠走來,又要開花?不可能。

個人一起俯過身,揉揉有些昏花的眼睛,細細看去。蟹爪蓮最高的莖約有一尺高,低矮處不過寸把長,參差不齊,扁平的莖梗截面上,冒出米粒大小的芽孢,淡白,淡青,淡粉,上上下下一二十個,分明是孕育花苞了啊。且驚且喜。

奇怪,它怎麼就要開花了呢?真的要二次開花了呀。滴咕着各自忙去。

蟹爪蓮是兒子送我的生日禮物。寒冬臘月,繁茂的花朵燦爛得一塌糊塗,如同灌滿幸福的心。

家裏養了許多植物,大多是觀賞性綠植,要麼葉子肥大茁壯,要麼葉子青翠欲滴,有三五盆開花也是不起眼,小小的,這一朵那一朵,像一個鄉居的村姑,樸素本分,從不驚豔。

總覺得太過嬌豔的花,膚淺,招搖。這突如其來的喧鬧濃烈,熱情得讓我不知所措。

被兒子的孝心鼓舞,愛屋及烏,每日裏必得多看幾眼。很快,一場絢麗的花期結束了。剪去凋謝的花梗,除掉影響整體造型的弱小的莖,整理花土薄施肥料,放到半陰的牆角,等它積蓄力量來年開花。

誰會想到,短短兩個月,竟然花開二度。

眼看小小的花蕾一天天鼓脹膨大,鮮潤明亮,含苞欲放。忙忙碌碌的日子也是和和順順,彷彿被什麼照曜着,細嗅起來有幸福的味道。

想當年,男人亦是文青一枚,粗糙的外表隱藏一顆細膩的心――有發黃的情詩情書佐證。我不是當年的小芳或小花,醋瓶子也早被歲月吹乾了。自詡女文青,翻箱倒櫃,倘若追究起粉紅日記本里褪色的楓葉、風乾的花瓣,萌動的情懷,也是有多少閃爍在裏面。時光飛逝,某些紙上談兵風花雪月的事已被時間這塊魔鏡幻化得雲淡風輕。老夫老妻,閒話當年不過彼此相顧一笑耳。

晨起或黃昏,男人漸漸關注起何時澆水何時施肥,層層疊疊的花蕾間哪一個將是最先開放的一朵。而我經過對顏色味道形狀的多次衡量比對,果斷預見另一朵。相持不下,一對中年後男女如同較勁的孩子,每天走過去,若有所思,唸唸有詞,整理出若干理由説服對方――我的那朵花最先開。

某個春日融融的早上,兩朵花都開了。微微綻開的花瓣彷彿是得意的笑。在我們沉睡的時刻,也許,有一朵先輕輕綻開一個花瓣,另一朵不甘落後隨即也“啪”地綻開一個花瓣,隔着捂嘴竊笑的小姐妹,它們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一起開啦?!驚叫聲裏,男人曖昧一笑,猛地將他的糟糠之妻摟過去,運力朝空中拋去,又快速接到懷裏。這個臂力強健的男人,在家人團聚的歡樂氣氛裏,興致上來或酒至半酣,會向兄弟姐妹們挑戰,大言不慚地宣稱,我能把媳婦舉起來你們誰能?眾目睽睽之下,張開手臂,不容置疑地將我摟過去,用力託舉起來。脱離手臂的環繞,上升和降落的剎那產生一種類似飛翔的旋暈。

花開的好美。不約而同拿起手機,可是,盛開的花像燈盞一樣奇異地朝下垂吊,正常角度只能取其項背,不能把它的美完全呈現出來。我苦惱萬分,難不成要躺地上拍?

男人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一把捧起花盆,站起來高高舉過頭頂。

“幹嘛呀?!”我惶急地瞪着他,生怕花有啥閃失。

他把頭一歪,眨眨眼睛,咧嘴一笑:“傻呀,快照。”

仰起頭,但見嬌豔的花瓣靈動玄妙,花蕊呼之欲出,如蝴蝶展翅,如鳳凰振羽!太美了。我被這飛翔的蟹爪蓮震撼得幾近窒息。

舉起手機“咔嚓咔嚓”拍個不停。雖然嘴上嘲諷男人的將軍肚醜陋齷齪,心中卻暗暗讚歎,這個臭脾氣上來讓我恨得牙根癢癢的男人,此刻的形象,竟然有一股……英雄氣概。竊喜。不過,這個想法,如同相約盛開的花朵一樣,是藏在花蕊裏的祕密,我不打算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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