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的敍事散文:寒夜過去是春天

夏雨

優美的敍事散文:寒夜過去是春天

已是青麥芒黃,風若流火,提刀收割的時節,卻有細雨綿綿,淅淅瀝瀝敲擊這清涼的暮色。青天綠樹白牆紅瓦美如畫,行人打傘的漫步,披掛雨布飛車而過,也輕盈不曾倉皇,和着這近在咫尺的雨點的節奏,令人恍惚身處何處何時。可惜了那待割的麥粒還未曾飽滿。這半癟的行囊也是麥兒與農人一季的期望。煞了多少人心。

薄薄暮靄模糊了靜物的界線,將白晝的距離與縫隙縫合。萬家燈火次第亮起,猶如黑夜温柔的眼睛,遙遠地與我對視。風送雨入我窗來,簌簌有聲,涼意森森。誰説?我離善良近一點,就離幸福近一點。

世界似乎都睡了。無邊的黑暗裏,路燈如球如花燦然其間,温暖着黑夜,也像極這黑夜的眼睛,訴説着世間繁華。有雨,疏疏墜落,款款吟唱。

夜深了——我還不想睡,想睜着眼睛,看窗外一眨眼就亮了天。想起某日,不過一回眸,黑暗就完全籠罩了光明人間。原來時間,就是這樣,朝暮更替,自自然然。

秋思

不知不覺,滿樹葱蘢已化為黃葉飄零,只剩下光禿的枝條在寒風中寂寞地煎熬,不時互相碰觸,發出衰老的歎息。漫長的冬季才剛剛開始。

回首來時的路,它們彷彿在稍縱即逝的光陰裏一夜之間白了頭。記憶蛛絲馬跡。看天地日見蕭條,不能飛翔不能冬眠連躲藏也不能躲藏的生命體,都杵在冬天裏,瑟縮着身體,感受寒冷,感受痛楚。

我像只小小麻雀,只能留在這冰天雪地裏,還要不時出來覓食,走走、跳跳,免得凍僵了雙腳。

滿園孩子嬉笑成癖。我是不太明白了:他們所笑何來?儘管我曾經也從那個時代過來。是誰?偷偷鑿穿了我裝着快樂的衣袋,這一路走來。

寒夜

寒夜沉沉,聽見雞鳴在遠處一聲一聲清晰。

如果把一小撮鹽放入生活的水杯,溶解,可以淡淡地説,冬天給人的感覺很不愉快。不喜歡冬天的人應該很多。在看了無數色彩繽紛的圖片之後,感覺在這冷漠的冬天裏快瘋了。荒蕪、枯燥、冷酷、緊張……做成一盤菜,會齁死。

上二年級的小侄子背《二十四節氣歌》,説他知道“蟄伏”的意思是藏起來。藏起來應該會感覺好一點吧。在死一般的冬眠裏忘卻冬天給予的痛苦。動物比人類聰明,在這一點上。

想,如花容顏終敵不過似水流年,歲月如歌在我身邊呼嘯着一路向前。也終是隻能微笑,讓道。然後在自己的路上靜靜走,很多時候。

世界與你與我不過是看清,堅持,妥協。握手言和,然後各自生活。

在自己的生活裏,朝着幸福的方向,揮汗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