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史書籍筆記介紹5篇

《日損齋筆記》系黃溍隨筆記錄,原並無條理,後經其同鄉劉剛分類編次,標“辨經”、“辨史”、“雜辨”三目,所述多確實有據,其中“辨史”更為精要。下面是本站的小編為你們整理的文章,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中國古代史書籍筆記介紹5篇

《日損齋筆記》

元代考據辨證類筆記,一卷,元代黃溍撰。黃溍(1277—1357),字晉卿,一字文潛,婺州路義烏(今浙江義烏)人,元代著名史官、文學家、書法家、畫家。他文思敏捷,才華橫溢,史識豐厚。一生著作頗豐,詩、詞、文、賦及書法、繪畫無所不精,與浦江的柳貫、臨川的虞集、豫章的揭徯斯,被稱為元代“儒林四傑”。他的門人金涓、王褘、宋濂、傅藻等皆有名於世。元大德五年(1301),25歲的黃溍,被舉為教官。兩年後,又舉為憲吏。可是不久,黃溍仍退隱於家,沉湎於寫詩作文。元延祐二年(1315),賜同進士出身,授將仕郎。同年四月二十二日,授官台州路寧海縣丞。提升他為兩浙都轉運鹽使司石堰西場監運改任紹興路諸暨州判官,後又奉省撤監税杭州。黃溍任州縣官,歷時20餘年能廉潔自律。至正十年(1350)四月,黃溍年已七十有四,終於告老還鄉。他南歸故里後,悠然生活在稠州鄉村田野間。但他依然勤治學,嚴修身,到老不懈怠,尤其是吟詩作賦,意趣不減當年。“遇佳山水則觴詠其間,終日忘去”。其間所作之《秋懷五首》,借景抒情,表達了黃溍遲暮之年的心情,也反映出憂國憂民的情懷。黃溍一生勤奮好學,筆耕不輟,著作頗豐。據《元史》記載,有《日損齋稿》33卷、《義烏縣誌》7卷、《日損齋筆記》1卷。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稱:“書中皆考證經史子集異同得失,其‘辨史‘十六則尤精於‘辨經’,如:引《史記》‘沛公左司馬得泗川守壯,殺之’之文,證顏師古《漢書注》之誤;又引《宋實録》‘李繼遷賜姓名不在真宗時,證僧文瑩《湘山野録》之誤,引據尤極明確,非束書不觀而實僅臆斷者也”、清人陳晉又對此書逐條加以考證,更為詳明紮實。

今有:《日損齋筆記》,商務印書館,叢書集成初編本,1935年版;《日損齋筆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萬曆野獲篇》

明代最出色的歷史瑣聞掌故類筆記之一,沈德符撰。沈德符(1578—1642),字景倩,一字景伯,又字虎臣,號他子。秀水(今浙江嘉興)人。明代文學家。其父沈自邠系萬曆五年(1577)進士,授翰林院檢討,是一位史官,曾參與編修《明會典》。沈德符深受其父影響,自幼喜聞朝野故事,同當時士大夫及故家遺老、中官勛戚多有交往,近搜博覽,博洽多聞,尤明於時事和朝章典故。沈德符十二歲時其父辭世,乃隨母回鄉,終日讀書於祖父所建的藏書樓“芳潤樓”。《萬曆野獲編》三十卷首次編成於明朝萬曆三十四、三十五年間(1606~1607),即其入國子監為貢生前後,書名寓“野之所獲”之意。萬曆四十六年(1620xx年)沈德符考中舉人。次年應禮部會試落第,中年南返,沈氏又操筆續錄,於是年冬編成續編十二卷。正續編前後間隔十二年。沈德符逝於崇禎十五年(1642),享年六十五歲。他生前未能看到《萬曆野獲編》的刊行。作者另著有《萬曆前三朝朝章國故里巷瑣語》、《靡不備戰》、《飛鳧語略》一卷、《清權堂集》、《敝帚軒剩語》四卷、《顧曲雜言》一卷及《秦璽始末》一卷,均列《四庫總目》。其中《顧曲雜言》對於雜劇南北曲之考證,頗見詳賅,為現代研究戲劇者所重視。

《萬曆野獲編》為研究明代史的重要參考書。此書原未分類,直至清康熙年間,桐鄉人錢枋才分類編排為30卷、48門,另有《補遺》4卷。此書內容上記朝章掌故,下及風土人情、瑣事軼聞,舉凡內閣原委、詞林雅故,以及詞曲技藝、士女諧謔,無不畢陳。有明一代,尤其是世宗、神宗兩朝的掌故,此編所記,最為詳贍,是資料十分豐富的明代筆記。

書中所記,皆得之其祖父、父親所述或作者目睹見聞,所以敍述有些史事較《明史》為詳。特別是所提供的朝廷種種情況,足以補苴史闕。如嘉靖二十一年,部分宮女擬勒死世宗,失敗被殺,《明史·世宗記》中只有“冬十月丁酉,宮人謀逆伏誅。磔瑞妃曹氏、寧妃王氏於市”數語。《萬曆野獲編》卷十八“刑部”門“宮婢肆逆”條,敍述極為詳盡,列出了十八位宮女姓名,附錄刑部等衙門處理此案的奏疏,還揭露了皇帝與宮妃之間大多矛盾。另外記世宗朝張璁、桂萼的橫肆,霍文敏的險忮,汪榮和(鉉)邪諂,徐文貞的獻媚;穆宗朝高文襄的縱恣;神宗朝言語的囂張,給事中王元翰的貪戾,以及廢遼府、勘楚獄二事等等,都敍述詳備,可補史闕。此外,作者所述內閣諸事的原委,亦考證切實,議論平允。清代編修《明史》,有不少傳中所載的事實,其來源皆出於此書。此書對正史少敍或不敍的社會見聞、民間情狀、大小統治者的卑劣行徑記述頗多。如卷二“列朝”門記載嘉靖死了一隻獅子貓,竟制金棺埋葬,並命諸臣作文超度。禮侍學士袁煒祭文中有“化獅成龍”等語,合了嘉靖心意,不久便改少宰,升宗伯,加一品入內閣。補遺卷三記西苑豹房養豹一隻,設勇士二百四十名保護,歲廩二千八百石,佔地十頃,歲租七百金。作者感歎這些野獸是“啖大官之奉,皆民膏血”,這些都是官修史書中所沒有的。書中描述士風日下、邪諂滔天的情狀也非常具體,比如“為博嚴世蕃歡笑,光錄寺少卿白肇常至以粉墨塗面”;“江陵公卧病邸等,大小臣工莫不公醮私醮,竭誠祈禱。御史朱璉暑月馬上首頂香爐,暴赤日中,行部畿內,以禱祝奉齋”。書中還提供了嘉靖、萬曆時期上至皇帝、首輔,下至按院、和尚、塾師、士兵淫風甚盛的普遍情況。這些都是研究嘉靖、萬曆以來出現《金瓶梅》等小説、《東郭記》等戲劇的可貴的旁證資料。另外,書中關於道釋榮耀,妖妄之説盛行亦有詳細記載,這對探討明代中葉以後神魔小説大量出現的原因也有助益。這些記載也為研究明代萬曆以來的文學思潮的某個側面提供了背景材料。此書對民歌、戲曲、小説的演變及其創作情況的記載和有關議論,大多比較中肯穩妥。作者論述民歌從宣德、成化年間有〔鎖南枝〕、〔傍粧台〕、〔山坡羊〕三曲盛行於中原,到嘉靖時興起〔鬧五更〕、〔寄生草〕、〔羅江怨〕、〔哭皇天〕、〔乾荷葉〕、〔粉紅蓮〕、〔桐城歌〕、〔銀紐絲〕等,再到萬曆年間又出現〔打棗竿〕、〔掛枝兒〕的發展過程,提供了明代民歌發展狀況的重要依據。他對南北散套、絃索入曲、笛曲俚語、戲旦俗樂的考索,更為戲曲研究者稱道。此外,他評論邱浚《五倫全備記》是“俚淺”,《鍾情麗集》“亦學究腐譚,無一俊語”,較有見地;他批評鄭若庸戲劇“所乏者生動之色”,譏議張伯起暮年所作傳奇“以侈其勛,潤筆稍溢,不免過於張大”,也比較精當。書中對《金瓶梅》、《玉嬌李》的創作情況的記載,提供了對有關問題進一步探討的線索。

由於明朝嘉靖、萬曆時期不少作家是作者父祖及自己的知交、朋友,所以關於他們的記述都頗真切生動。比如,作者寫在自己邸中與袁中郎論詩,十分形象地描繪了袁中郎攻譏王世貞、李攀龍,推獎徐文長的情狀。又記作者朋友張幼予的怪癖,竟在“常廡間掛十數牌,署名張幼予賣詩或賣文,以及賣漿、賣痴、賣呆之屬”,寫出了當時一部分文人玩世不恭的處世態度。書中關於“以詩卷遍贄達官”的“正人”愚妄可笑事蹟的記載,關於高僧達觀生平事蹟的介紹,為考察嘉靖、萬曆時期明代詩人的狀況和研究著名戲曲作家湯顯祖也提供了重要材料。

今有:《萬曆野獲篇》中華書局“元明史料筆記叢刊”1959年版;《萬曆野獲篇》上海古籍出版社,《明清筆記叢書》20xx年版;山東友誼出版社20xx年版;北京燕山出版社1998年版。

《山房隨筆》

元代歷史軼事類筆記,一卷,元代蔣子正撰。蔣正子,生卒年不詳。自稱曾做過溧陽縣學官。《山房隨筆》中有“穆陵在御”、“至元戊寅己卯間”等語,可見此人生活在由宋入元之際。書中多記宋末元初時事。書名“隨筆”,實類似於詩話,談論了許多宋元人的詩。所記宋朝亡國時夏貴﹑賈似道﹑張世傑﹑趙淮等人事蹟,以及杜善夫﹑聶碧窗等人的詩作,對於研究宋史和宋詩頗有參考價值。如記僧本真《吳門上元》詩:“村翁看了上元歸,正是西樓月落時。誇道官衙好燈火,不知渾爾點膏脂。”對於地方官吏貪財好貨的劣跡,有所揭露得入木三分。書中也有記載失實處,如陸秀夫挽張世傑詩,其實陸秀夫死在張世傑前,《宋史·忠義傳》記載甚清楚。至於書中所云:“雲中見金甲神人,且雲:‘今天亡我,關係不輕,後身當出恢復矣。’”此等語本屬虛妄,只是表現亡國遺民的一點願望而已。

通行本有:《百川學海》本(明代重輯)一卷;《藕香拾零》本,有拾遺1卷,清光緒20xx年(1890)刻本。

今有:《山房隨筆》上海古籍出版社,宋元筆記小説大觀,20xx年版;《山房隨筆》中華再造善本,《歷代詩話統編》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xx年版。

《菽園筆記》

明代最出色的歷史瑣聞掌故類筆記之一,十五卷,陸容撰。陸容(1436—1497)字文量,號式齋,南直隸蘇州府太倉(今屬江蘇)人。官至浙江右參政,與張泰、陸釴齊名,時號“婁東三鳳”。史稱其詩才不及泰、釴,而博學過之。性至孝,嗜書籍。成化二年(1466)進士,授南京主事,進兵部職方郎中。西番進獅子,請大臣往迎,容諫止之。遷浙江右參政,後以忤權貴罷歸,卒。著有《菽園雜記》十五卷,《式齋集》。事蹟見《明史·文苑傳》。

《菽園雜記》對明代朝野故實敍述頗詳,而且較少抄襲舊文,論史事、敍掌故、談韻書、説文字,皆大多為自己的見解,被他同時代的王鏊稱為明朝記事書第一。其中所記的明代典制、故事,多為《明史》所未詳,卷四如談將軍之名號,其中有親王子孫應授官職之名,各邊掛印總兵官之名號等非熟悉官制者不能言;卷五記洪武、永樂、成化三朝京營之致,卷九記成化以前巡撫、總督設置均可以補正史職官制之闕。書中最為寶貴的還記載了許多明中葉手工業生產和民情風俗等方面材料,如卷十四記勘察五金礦苗和提煉銀、銅的方法以及劉田之制青花瓷,龍泉制燒瓷的原料韶粉的情況,卷十三記衢州造紙的方法,皆具體而細緻。卷七記“掉包兒”、“拿殃兒”俗語的來歷:“京師有婦女嫁外地為妻妾者,初看時以美者出拜。及臨娶,以醜老換之,名為‘掉包兒‘。有過門信宿,盜其所有者逃去,名曰‘拿殃兒’”。又記吳中風俗中的忌諱:船家忌諱“住”和“翻”,因而稱“箸”為“筷子”,稱“帆布”為“抹布”;民間忌諱“離”,因而稱“梨子”為“圓果”;忌諱“散”,因而稱“傘”為“豎笠”;忌諱説“惱躁”,因而稱“謝灶”為“謝歡喜”,對研究明俗,詞語的變遷皆有一定的價值。

《菽園筆記》通行本有:《墨海金壺》本,《守山閣叢書》本等,以《墨海金壺》本為最完備。

今有:《菽園筆記》佚之點校,中華書局“元明史料筆記叢刊”1985年版,1997年再版;《菽園筆記》上海古籍出版社《明清筆記叢書》20xx年版。

《典故紀聞》

明代最出色的歷史瑣聞掌故類筆記之一,十八卷,餘繼登撰。餘繼登(1544-1600),字世用,號雲衢,北直隸交河縣(今河北交河)人。萬曆五年(1577)進士,改庶吉士,授翰林院檢討,參加纂修《大明會典》,進修撰,直講經筵。不久,進右中允,充日講官。再歷少詹事兼侍讀學士、詹事、禮部右侍郎。萬曆二十六年(1598),以禮部左侍郎署部事,上疏請罷一切誅求開採害民之礦税,撤回税使,又請明神宗親臨御政、冊封皇太子,皆不用其言。為此,餘繼登鬱郁成疾,萬曆二十八年七月十五日卒於官,年五十七,贈太子少保,諡文恪。餘繼登為人忠誠,遇事不撓。勤奮好學,熟悉朝章典故。有《典故紀聞》、《淡然軒集》,均採入《四庫全書》並傳於世。

餘繼登曾參與修撰《明會典》明代典籍和列朝實錄皆較為熟悉,《典故紀聞》就是他摘抄諸實錄和起居注而成。作者摘抄的原則是:“凡關國家大政大本則書,非大事而於世為急則書,非大非急而為異聞則書,非異而事所從起則書”。為研究明代的政治、經濟,尤其是關於典章制度等方面提供了有用的史料,有些史料不見於它書記載,或它書記載不詳,如卷二記載“讓役法”的頒發:“國初,中書省讓役法,每田一頃出丁夫一人,不及頃者,以別田足之,民力勞困,豈能獨安?自今凡有興作,不得已者,暫借其力,至於不急之務,浮泛之役,宜為之”;卷十五記載官吏俸祿將糧食摺合成布匹計算:每闊布一匹,摺合米四十石。成化十六年户部議減,改折為三十石,還相當白銀三十兩之數;卷十八記嘉靖初年邊費,每年二十九萬兩白銀,以後竟遞增到二百五十一萬兩。明中葉以後吏治的腐敗,邊防的吃緊,於此可見一斑。

《典故紀聞》初刻於明萬曆時。通行本有:《畿輔叢書》本,《叢書集成》本等。

今有:《典故紀聞》中華書局“元明史料筆記叢刊”1981年版;典故紀聞書目文獻出版社1995年版;《典故紀聞》上海古籍出版社《明代筆記小説大觀》20xx年版。